,因王将军的刀柄上缠绕的皮革已经磨旧了,他想要讨好将军嘛,便帮将军换上了新皮。”
李舒白抬手握住刀柄,这鹿皮绕得紧实严密,十分贴肤趁手。黄梓瑕注目仔细看去,见那缠绕的鹿皮上有隐隐的一条条红线痕迹,大概就是所谓的血线鹿皮了。
黄梓瑕抬起头,正对上李舒白的目光,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与思量。
“那么,你们当时身处的巷子,和那家出事的酒肆,相隔有多远?”
郭茂德斩钉截铁道:“巷子在敦煌正中心,酒肆在城外军营边,就算骑最快的马过去,起码也需要一刻时辰。”
“一刻时辰……”黄梓瑕和李舒白相视沉吟。敦煌是沙州治所,大唐通西域的重镇,骑马从城中心到城外,一刻钟确实已经是极限。
“那么你们将军现在人在何处?”
郭茂德急道:“将军不知所踪!自那晚他纵马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将军了,至今音讯全无。”
“如此说来,此案确实诡异。”李舒白抬手端茶,对郭茂德说道,“你就在驿站先住下吧,日常不要频繁外出,等候本王派人传召。”
“是。”郭茂德忙起身退出。在走到门口时,他又忍不住回身,说道:“王爷,将军时常对我们忠义军感念王爷恩德,这次将军出事,还请王爷务必要出手相助,我们忠义军全营将士,感激不尽!”
李舒白淡淡道:“本王尽力而为。”
郭茂德走后,黄梓瑕将那把“青崖”拿起,仔仔细细地反复查看着。
李舒白走到她的身后,将横刀拿过,放回匣中。他抬手自身后轻轻抱住她,俯头将下巴搁在她肩上,低声说:“明日宫中就要送嫁衣去你那边了吧?”
黄梓瑕低低“嗯”了一声,脸颊微红。
他们的婚期,定在半个月后。因是权倾朝野的皇叔夔王立妃,宫中自然要备下一应聘礼妆奁。
日理万机的李舒白,百忙之中还询问她嫁衣的事情,让黄梓瑕有些羞怯。她低着头,抬手抚上他紧抱自己的双臂,任由他静静地抱了自己一会儿,才轻声说:“我想去一趟敦煌。”
“可以。”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李舒白立即便答应了。
“多谢王爷……”她正道谢,却听他又说:“下个月,我陪你一起去。”
下个月,现在才五月初,到下个月,那还要二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