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交代保姆,“你先回吧,白天蹲点汤送过来,这几天让他在这儿养一养。”
保姆乐不得回去休息,怕沈渥平返回,急忙走了:“哎,那我明儿再来。”
病房里没开大灯,只有向甯床头留了一盏小灯。
度数不高,这么照着人也晃眼睛。
沈渥平见他眼珠子一个劲动,可能是做梦睡不好,抬手把灯关了。
刘尚来不及阻止,向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又开始哭叫:“不关灯,我不关灯!关灯了,有鬼来抓我,长头发红指甲的女鬼,我怕!”
他跟癔症似的,惊恐大叫,发疯。
手上的输液管被挣开,针头朝空中一飞,带出来的血珠子犹如雨水碰檐,溅了沈渥平一脸。
他这两个月都没休息好,今天又发生这么多事,原本就疲倦,一张脸白里透青,眼里扯的全是根根血丝,又吓人又狰狞。
向甯手背上的血迸到他脸上,他下意识偏头,仍没躲开,就这么留了一道红色血珠子,几颗还挂在锋利的眼眉上。
“沈总”眼尖向甯还扑腾,怕针头伤着沈渥平,急忙掐住他两只手腕,不让他乱动,“别喊,嘘,别喊!没有鬼抓你,你是在做噩梦呢!”
“有鬼,有鬼抓我,是个女鬼,长头发的女鬼,我怕,我怕……”向甯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挣开刘尚,光脚往外头跑,“女鬼来抓我了,女鬼要吃掉我,是长头发的女鬼,身上是绿色的,一块又一块,眼睛还凸出去,舌头那么长……”
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向甯身上,那瘦弱身板就像一片白纸,露出半拉肩膀,布料前后跟着向甯的动作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