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尴尬地张了口,却说不出话来,他指了指路玉白的家门,“我、我来找路老师。”
白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现在状态不太稳定,我觉得不适合让你见他。如果是学习上的事情,过段时间再来吧。”他还没说完,就听见江源以极小的声音呢喃了句。
“不是学习上的事。”
白舒拧着眉头盯了江源两秒,猛然想起上次江源在酒吧里说的话。
研究数学的,还挺有钱,还喜欢让人叫他哥哥,这他妈不就是报路玉白身份证号码吗?上次居然没往这方面想?!
“……”白舒沉默许久,转身给江源开了房门。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状态很差,你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去。”
他刚说完,江源就听见卧室里一声低沉又嘶哑的声音:“谁?”
白舒蹙眉不悦地探出头,朝里面吼了句:“你学生来找你了,就是酒吧那个小不点。”
气氛安静了很久,静得江源一度能听见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他紧张得咽口水,朝房间里探了一眼。
里面黑得看不见半点东西,甚至连轮廓都看不清,半晌,他听见路玉白略带悲伤的低哑声音:“你让他走,别进来。”
白舒无奈地叹气,他转过头手搭上江源肩膀:“你要不改天来?给他留点尊严吧。”
江源听得迷迷糊糊,心跳却为之一颤,他手指紧紧抠进皮肉里,愈发心惊:“他到底生什么病了?”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才这么肆无忌惮
“额。”白舒揉揉太阳穴缓解头疼,“这个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明白,大概就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他现在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你还是别进去了。”
江源心跳错落了半拍。
他重新望向那扇露出半个缝隙的门,依旧昏黑得没有半点生气,时至傍晚窗外只剩下几抹霞色,投在江源面前的木地板上,暖洋洋的,也刺茫茫的。
光与暗的对比强烈到让江源心脏一阵悸疼,疼到发酸在回绕到他的口腔里,在唇喉里不断发酵,发酵到发苦,苦得让人想崩溃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