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打开房门,和弯着腰正系鞋带的柯然碰了个照面,柯然动作一顿,随机又惊又喜:“源!?你终于出来了?”
“嗯。”江源垂下眼皮,他浑身脱力得严重,没什么力气地勉强一笑,“辛苦你了,谢谢。”
“都是朋友,说什么谢谢。”柯然无言一笑,又指向茶几上的塑料包装,“今早我买了包子,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馅,就多买几个,你自己挑啊!”
“我就先去上课了。”
说完,他拍了下江源的肩膀,转身出了屋。
江源拿起个包子胡乱咬了两口,没尝出什么味道,似乎某种最原始的欲望在心里呼之欲出,像是只还没拥有智慧的猛兽,只知道朝着一处靶点出笼撕咬。
他骤然没了吃包子的欲望,转身冲进房间随便套上衣服裤子,倾泻般冲出房门。
刀刮般的晨风从他的耳廓边呼啸而过,他抬手挡着鼻子和嘴巴,还是被吹得气管渗血地疼,他毫不停息地冲到兰蕙苑。
还没到人流最多的时间段,只有几个背着书包来自习的人,江源扶着楼梯喘了会儿,一鼓作气跑上五楼。
他进教室时,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在讲台上整理着资料,几乎让江源晃了神。
“江源…”齐洋抬起头,脸上带着诧异的神情,他立马走向江源,“你怎么这几天都没来上课,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也没回复?”
他一连串问了好几句,江源却只是扶着门缘小口喘息,他呼吸频率调整好后,才小声问:“路玉白呢?他怎么还不来?”
齐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你是不是在班群里?我在群里发了通知,路老师生病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高数课换隔壁金融系的老师来代课。”
他还在无休止地念叨,江源的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生病……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
很久是多久,是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吗?是因为自己他才生病的吗?还是只是一个借口,路玉白已经再也不想再见到自己了。
江源突然无厘头想到自己那一句「算了吧」,像是魔咒缭绕般在耳畔,明明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却有种被抛弃般的后怕。
梗在胸口间的气完全松不开。反而像是鱼刺一样恰在了气管,他呼吸愈发急促,转身就又冲下了楼。
快一点,再快一点。
江源坐在车的副驾驶上,按照记忆里的弯弯绕绕在街上指出条明路。直到见到那个熟悉的小区大门,他才稍微兴奋地下了车。
空气里似乎有熟悉的草木香,江源也很清楚十有八九是他在幻觉,几天的浑浑噩噩终于和清醒接了轨,他打开恋爱乐园,将映着灰白色头像的手机攥了又攥。
胸口传来的悸动清晰地告诉他,他的心跳已经快要越出胸膛。
他在还有晨曦清新味道的小路上奔跑,绕过几栋高耸的住宅楼,终于到了那一幢记忆里的房子。
顶层……
江源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看着发亮的按键出了神,真不顾一切来了这个地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敲门吗?路玉白会给他开门吗?
他猛地晃晃脑袋,瞬间安心下来,这不是他现在该想的东西,至少不应该再逃避,说什么也要见到最后一面。
直到清脆「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江源还没迈出腿,就在电梯外面看见了个熟人,他神情看起来很紧张,偏过头在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着什么,看见江源的一瞬间就哑了火,张着唇望了他半分钟。
“白舒?”江源试探地叫。
“江源?”白舒疑惑地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