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轶言比他高太多,他充其量是只被倒扣在杯子里的蜜蜂,想蛰也蛰不到人,翘着尾针在玻璃上撞来撞去,还是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里,被酒气淹没。
他懒得再和不讲道理的醉鬼置气,在陈轶言背上轻拍几下,放软了语气:“你醒一醒,别抱这么紧,我扶你去沙发上坐着休息。”
陈轶言这时候又突然听得懂人话了,慢吞吞松开了许栖芒,搭一只胳膊在他肩上,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他。
许栖芒拖着一大只死沉死沉的陈轶言,步履艰难,凭着记忆往沙发方向一步一挪。
让一个瞎子搬运一个醉鬼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主意,前者不辨方向,后者站都站不稳。
许栖芒被地上的垃圾桶绊了一跤,带着陈轶言一起往地上扑去。两个人狼狈地倒在地上,滚作一团。
陈轶言“嗷”地一声叫起来。许栖芒没事,一只手垫在他额头下面,还有一个鼓囊囊的东西挤着他的屁股,一蹭一蹭。
许栖芒脸色一变,语气硬得像铁:“你别装了。”
“喝醉的人多半是硬不起来的。”他被压在陈轶言身下,像是盖了条重得要死的棉被,钻也钻不出来,“我搬不动你,你自己去沙发上坐着去。”
陈轶言磨磨蹭蹭地撑着地板爬起来,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许栖芒,甩了甩脑袋,摇摇晃晃走到沙发旁坐下,脚步虚浮。
许栖芒也摸到沙发旁,手不小心打到陈轶言的脑门,梗着脖子不道歉,挨着他坐下,翘个二郎腿,抱起手臂,脸上阴晴不定。“想喝水自己倒,我可照顾不了你,我怕我手一抖,泼你一脸水。”
身旁的人没动静。
许栖芒继续说:“你别三天两头往我家跑,骚扰我很有意思?”
陈轶言克制住点头的冲动,又意识到点头许栖芒也看不到,暗暗颔首。他亮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和朋友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找个地方借住一夜。”
“我给你叫代驾。”
“不用,我不喜欢别人坐我的驾驶座。”
“那就去酒店。”
“好啊。我们去开房。”
许栖芒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我们’,是‘你’。需要我教你吗?你现在应该站起来,然后离开我家。”
“把钱送给酒店,不如送给你,收留我一晚?”陈轶言牵起许栖芒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
许栖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急忙甩开他的手。
他用指甲盖想也知道,所谓‘收留’会演变成什么。他和陈轶言就没有安分地待过一个晚上,白天也没有,总是莫名其妙就开始做爱鸡巴插在小穴里的时间甚至比他们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说话的时间都长。
陈轶言在死皮赖脸上是一绝,抱住许栖芒就把他压倒在沙发上,膝盖挤进他腿间,拉开裤链,拿硬邦邦的家伙蹭他的大腿。
“放开我。”许栖芒挣扎了两下,一如既往地毫无作用,反而被越箍越紧,陈轶言的酒气都要渗到他身上。
许栖芒撇撇嘴:“算了,这句话我也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