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在昏昏沉沉的梦里醒来,尽管是高烧,她的梦还是做得绮丽旖旎,曲诚贴着她的身体,用手搂定她的腰,固定在自己怀里,他的身体比她的凉,温温的,很舒服,她忍不住也紧紧贴向他。醒过来的一瞬,何畏想大概自己是好了,否则怎么会做这样有色彩的梦,可是睁眼,借着床头调得昏黄的灯光,看到曲诚的半边脸。的确,曲诚是躺在她的身边,不是梦!

何畏的第一反应不是幸福,而是要惊叫出声,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好见人,吃药后出汗,她自己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馊味,此时身上粘腻,嘴巴里也有味道,自己都嫌弃自己,啊……她不要活了。

曲诚很快睁开眼睛,伸手摸摸何畏的头,带着没有睡醒的沙哑嗓音嘟囔了一句,好像退烧了。

“不是还有房间吗?你怎么不回去睡?”何畏捂着嘴巴惊恐地说,但愿自己的口气不要飘到曲诚的鼻孔里。

“你睡觉总这么不老实吗?一个劲儿地伸胳膊伸腿,好不容易出汗又受凉。”曲诚翻身下床去倒水。

“谁不老实了,我不过是热嘛。”何畏心虚地反驳,其实好像是真的耶,梦里有一会儿她是热得要命。

曲诚拿着水杯转头,就看见何畏已经站在地上找拖鞋,忙喊了声:“你干什么?”

“我想洗澡,好难受。”何畏心想再不洗澡我的风华绝代就彻底完了,刚想到这里,整个人被胁持着推到床上。

“老老实实躺着,早晨起来再洗,你要是再作出病,我可不管你,留你一个人在香港。”曲诚冷着脸威胁。

“那我不要,你这豪华套房让我结账,我可不干,无限额信用卡没带,还得花我的钱。”何畏立刻清醒过来,反正她在曲诚面前已经没什么形象,算了,维持也白维持,不过……“那我一个人睡,你去那边睡吧,我……我伸展不开腿脚。”

曲诚扫何畏一眼,没理她,径直走到另一侧取了枕头走到门口,回头道:“超大king size的床你都伸不开,活该被人绑着睡。有事摁铃。”

何畏望着曲诚弯眼笑:“知道了,我保证听话的。”

其实曲诚这个人是面恶心善、刀子嘴豆腐心吧,何畏躺在床上想着曲诚这一天的点滴事情,美滋滋的,发酸发软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叶芝说,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一个男人对你邋遢的病容没有皱过眉头,对你眼角的眼屎视若无睹,抱着你充满汗腥味的身体入睡,总有不一样的情感吧?

从浴室出来何畏总算觉得自己这朵昨天开败的花朵又活过来。曲诚已经叫服务员把早餐送到房间,港式早茶,品种丰富,又是这样知名的酒店,自然品质上乘,何畏看曲诚低头忙,轻轻巧巧地走过去,笑嘻嘻地说:“亲爱的,morning。”

曲诚没抬头,一边盛粥一边说,快坐好,吃饭。

何畏却磨蹭地在曲诚身边转来转去,突然出其不意地在曲诚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捏了一个一口酥,歪着头说:“曲诚,我觉的你挺有居家好男人的潜质的,以后我看好你哦。”

曲诚的脸色没变,有弧度的嘴角却渐渐滑成一条直线。

何畏没注意到,继续说:“你对人挺有爱的,干嘛总扮成四大恶人的样子,不过,这个样子也蛮好玩儿的。”

曲诚坐下来,说:“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一天不吃饭你不饿?”

何畏看曲诚对自己的话没反应,悻悻地坐下,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真是会泼人冷水。

既然病好,便没了前一天的待遇,不过何畏还是听话地在酒店里修养生息,曲诚答应她晚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