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待侍从上?前禀报,越承昀与?松闻终于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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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高悬在侯府门上?刻着“忠义”二字的古朴匾额,越承昀心?绪复杂。
这?是他第二回来宣平侯府。
很快,便有人从府内出来接应,只是不是郑钰身边的朔风。从前迎出府的只有他。
“你在此候着。”越承昀交代松闻,便跟着来人入府。
一路上?鲜少遇见侍从,即便偶尔遇见几个也?作缄默状。就连一路引他深入府中的侍从始终低着头不敢开?口,似乎十分胆怯。
越承昀默不作声地环顾四?周,发觉较之从前,侯府的侍从似乎少了许多。
“侯爷可还好?”
那侍从并未料到越承昀会?开?口,竟抖了一抖,慌乱道:“有朔风在,定然无事。”
越承昀拧眉不解,只一句寻常问话,何故瑟缩至此。
还不等他再问,有人从内院出来,正是朔风,小侍从如蒙大赦,在他的摆手?下离去了。
“侯爷在内院书房,驸马这?边走。”朔风比之从前显得寡言多了,“方才有事来迟了,那侍从嘴笨,请驸马勿怪罪。”
越承昀瞥了一眼,只觉此人面?色憔悴:“你们侯爷病着,侯府伺候的人怎么比从前少了?”
本事无意试探,却见在前引路的朔风身形一僵。
“侯爷宽仁,放了批人走了。”
第46章 第 46 章 “时辰刚好。”
“侯爷宽仁, 放了批人走了。”说完这话,二人已行?至后院。
四下无人,朔风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朝越承昀深深一拜:“侯爷心绪不佳, 您多担待。”
越承昀皱眉。
此话乍一听只?是好心提醒, 可?结合刚刚入府所见之?景侍从甚少、个?个?噤声瑟缩不已,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另有深意。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后院。
这是他第一次深入此处。
侯府后院空空落落, 不见他人,除了满院芙蓉外竟毫无生气。眼下正是芙蓉初花期, 泛着淡红的花瓣在风中微颤,数枝斜探小?池边,倒影成双,映衬天?光。
朔风留意到他的目光:“这些芙蓉是侯爷亲手呵护栽种的,从不假手于人。”
越承昀冷冷看了他一眼, 朔风却恍若未觉, 竟解释起他们侯爷如何用心养护。
这芙蓉花瓣舒展,透光望去, 整株如同一盏透亮的琉璃灯。养得极好,任谁来都能叹一句主人对它用心至极。
最重要?的是, 此处的芙蓉与公主府庭院的一模一样。
越承昀在心中冷笑一声。
郑钰身?边的侍从这是何意,今日倒像是深怕引不起自己对郑钰的不满似的。
越承昀没有接话, 只?是时不时颔首, 偶尔赞一声。
又穿过一条长廊, 朔风忽然闭了嘴,加快步子上前?叩响了门扉,小?声道:“主子,人来了。”
怎么这般含糊不清。
越承昀暗觉不对, 可?下一秒朔风便低下头躬身?退去。
待他推开门,便知晓哪里不对了。
郑钰满眼的笑意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消失殆尽,眼底的温和霎时化成了冰渣子,昵称还未念出口便匆匆咽下:“怎么是你?”
看来朔风并未告知来人是谁,以至于郑钰误会。
越承昀谨慎地看了一眼书房内,空间不算大,梨花木书架沿墙而立,隔成六格分?别摆放了典籍棋谱。郑钰坐在窗边,分?明是炎夏,他的双腿上却覆着一层薄毯。
是个?并无特殊之?处的书房。
越承昀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