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
手指却从晕过去那一刻就死死攥着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泛着青白。怎么掰也掰不开,无奈之下只得就这么随他握着,跟着回到了澹月轩。
眼瞧着床上的人醒了,薛蕴容暗自舒了口气,语气却依旧冷淡:“把手松开。”
越承昀的视线紧紧凝在她因带怒而生动的眉眼上,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手指反而用力了几分,吐露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词句:“阿容,我很想你。”
嘶哑的嗓音隐隐带着哽咽,“我很想你。”
薛蕴容面色似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讥讽道:“你不必如此,就算这般我也不会同意你所说的。”
她竟有些看不明白这人了。
明明前一日,他还为了心中所谓的公平与道义斥责她虚伪。
越承昀手指微微曲起,愣了一瞬,记忆翻涌进他的脑中。
重生回来的那个晚上,他因冀州太守一事与薛蕴容起了争执
赵郡李氏的三公子途径冀州时醉酒纵马,踢翻了不少瓜果摊。而同出身李氏的太守李炳并没有严惩此人,只是稍作规训,让其家仆给摊贩银钱补偿。
前世越承昀为此十分不平,他觉得李炳包庇士族子弟,不配为官,在薛蕴容面前怒斥了士族的虚伪。
“你待如何,将李三抓起来施以严刑?”薛蕴容冷冷看着他,“且不说此举是滥用刑罚,就算李炳真的抓了他,你想过如何善后吗?”
越承昀听出了她的反对之意,觉得不可思议,又想起一年来的多次争执,几乎被气昏了头,脱口便道:“我倒忘了,殿下出身高贵,母族亦是士族,怎会体谅底层人!”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薛蕴容惊愕、失望的神色,越承昀痛苦地闭了闭眼。
“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