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一声轻叱，琴弦猛拨出一记震音，凌翊反手一带，拉她往窗边退去。

「走！」窗户破开，两人几乎同时腾身而起，飞身而出。

纱帐翻飞，月影如火，夜剑如练。

官差怒喝：「快！封锁后巷！」

风声呼啸而过，两人落地时他拉著她的手未放，眼神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

她低声笑：「你会上瘾的。」

他反握她的手，语气淡然：「我这人，从不怕中毒。」

第5章 第五章｜良人缚

骏马飞，风穿发，君在我怀天下小。

但愿天涯皆无界，草深不见归路遥。

妾心与鞍不羁走，与君对饮岁月老。《良人缚》

林中斜阳正暖。

两人穿越崖口，躲入一间半毁的猎人屋中，破门半掩，屋内灰尘未扫，却足以容身避风。

她走在前头，一不小心衣摆被门框上的木刺勾破，银纱断裂，自腰际滑落一片，露出白皙的腿弧与腰线。

凌翊站在门边，目光轻飘一瞬。

她察觉，低头一看，眼尾轻挑，似笑非笑地走回他面前。

他刚欲开口，她忽然一伸手，往他腰间一拉，解了他的衣带。

「喂」她抖手将他外袍披上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转身前，还回头嗔他一声：「哼，不正经。」

他哑然失笑，看著她穿著自己袍子，银纱在内、乌发披肩，煞是娇媚，偏偏神态倨傲，活似勾完魂就走的狐狸。

「妳怎么会引来那群人？」他挑眉问，语气看似随意，眼神却藏了试探。

「不是你引的吗？」她回问得极快。

「在霁国，姓祁的可不多。」他慢悠悠道。

「你姓林。」她一字一句说，「可你的林，是哪个林？」

他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仿若认输，又像邀请：「要不要到边境看看，或许……会有消息。」

她盯著他几息，终于点头：「你舍得放下那些美女？」

「不过过眼云烟，而妳……是雾。」他轻笑。

当日黄昏，他们启程往西。

山路难行，两人共乘一骑。

他在前控缰，她坐在他怀里，风过林间，将她发丝拂过他下颔。

她倚著他肩，声音极轻地唱了起来：

骏马飞，风穿发，君在我怀天下小。

但愿天涯皆无界，草深不见归路遥。

妾心与鞍不羁走，与君对饮岁月老。

他没说话，却下意识地收紧了搂著她的手臂。

她唱得像风，却句句扣心。

他本想无动于衷，可当那句「君在我怀天下小」落下时，他眼神微颤。

她，唱给他听的。

明明知道她是场局，他却仍舍不得不信她一回。

三日奔波，抵达西边边境小镇时，天色已晚。

可那镇，却异样地静。

街道空无一人，店铺关门，茶馆冷清，风掠而过，门帘轻摇，像无数眼睛从簷下偷偷窥视。

她勒马停步，目光警觉。「这里……太静了。」

他点头，目光扫过两侧屋簷与巷口，「不像无人，更像……潜伏。」

她缓缓下马，一手按上袖中暗器，转头与他对视一眼。

没有言语，只有目光交换。

两人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