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幸这事允不了,长指掐圆了嘴,欲将药强行灌下去,谢行莺泪珠滚进药碗,又尖叫了声“我不喝”,挥手将药打翻。
泼洒而出的药汁在暗纹长衫上瞬间晕染开来,姜幸放开她起身,脸色发沉,冷冷盯着她,一时没说话。
谢行莺撇嘴,抽着泛红的鼻尖,眼眶噙泪,直直朝后倒进床铺间,蜷缩着身子,浑身都在颤,倒把她自个委屈地够呛。
姜幸冷脸掸了掸长衫,转身朝外走,谢行莺没理,哭嚎得更大声了。
隔了好一会她忽然听见脚步声,滟滟的瞳珠转了圈,抬头,目光落在几步之外,姜幸端着重新盛好的药汁,另一只手却是一袋包袱。
她眨了眨眼,露出星点好奇,姜幸走近,包袱摔床上,散开来是一大摊首饰,金光闪闪,将卧室都映得亮堂起来。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姜幸走近,将首饰拨到一边,药递过去,又问了一遍:“喝了,这些都给你。”
谢行莺鼓着腮帮子,余光一个劲得朝角落里瞟,委屈叫嚣:“不喝就不给我吗!”
姜幸勾了下嘴角,刚想嘲讽,她慢吞吞爬过来,伸手牵住了他袖口,摇了摇,理直气壮道:“你是我夫君,你家所有的钱本该就是我的!”
她这话说得当真刁蛮无理,可姜幸听见夫君两个字,心口一跳,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默了默,喉结滚动,佯装恶声道:“可你不喝药,病着,脸蔫了吧唧的,给你也是白瞎。”
他接连说了好几句刻薄话,吓得她一窜而起,却顾不上发怒,尖叫着推开他,跑到梳妆镜前摸自己的脸:“真的吗!”
说蔫了吧唧纯属胡扯,左不过眼下淡淡淤青,脸颊些许潮红,可谢行莺越看越心惊,心道自己果然成了丑八怪,呜哇大哭:“这还不都怪你呜呜!可恶!”
姜幸捧着药,斜眼递过去:“喝药自然就好了。”
她犹豫伸出了手,指尖颤颤,又缩了回来,对药本能的恐惧,嘟囔命令道:“我要蜜饯果子!”
姜幸心道喝个药跟要她命似得,毛病真多,咬牙忍住了粗口,再次走出去,不大一会带着零嘴进来了。
这回她是真无计可施了,眉头颦成了小山丘,捏着鼻子,咕咚吞下,苦得手都在哆嗦。
姜幸接了空碗,挑眉,朝她张大的嘴里塞了颗梅子,酸甜的味道在谢行莺口腔里蔓延,哭声小了些。
“这么多年一点没变,”他将人揽进怀里,后退几步坐上了床,抬手抹掉了温热的水意。
谢行莺微微昂头看他,梅子在柔软的腮帮子上顶出了小凸起,眼神懵懂,冒着傻气。
姜幸目光柔了下,突然开始解衣领,他想给她看锁骨上的疤,想告诉她,他们其实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没想到谢行莺悟错了意,她忆起昨夜那场不知节制的疯狂,从怀里挣脱出来,猛地甩他一耳光,气哭大骂:“你混蛋!”
0035 35.难不成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清脆的掌声飘散在空中,姜幸侧垂着眼,怔了半晌,缓缓摸上去,肌肤发烫,已然烙下了个巴掌印。
谢行莺泄了心底那股子怨,翘着嘴角,拔腿朝外,她哪里比得过姜幸反应,腕骨被箍住,转眼就摔进了他怀里。
“哎呀!是你先耍流氓的,”谢行莺腰塌着,忙不迭昂头叫嚣,生怕他还自己一下,抱着脑袋撅嘴。
姜幸显然是气极了,沉重呼吸,足足缓了好一会,冷笑质问:“你怎敢”
他话被打断,谢行莺伸手,将发烫的掌心贴在他脸颊处,轻轻摸着,就那一下,姜幸心口忽然像淋了层黏答答的糖浆。
巴掌带来的痛麻感奇异的抚慰了,他当她在讨好,冷哼了声,却已平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