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人在他额头轻抚,高烧丧失的嗅觉逐渐闻到丝缕他魂牵梦绕的馨香,只属于桑酒的体香,被褥中、衣帽间,消失干净的味道。
他寻觅不到,摄取不到,想得焦躁发疯的馨香。
“……桑桑……”鹤砚礼漆黑的眼眸抬起,目光有了波动,他大手抬起,青筋微浮的手背上贴着输液胶带。
“醒啦?”桑酒语调惊喜,娇娇柔柔的压下酸楚。
她握住鹤砚礼湿烫的大手,脸颊主动贴在他汗津津的掌心,笑着蹭了蹭,“摸到了吗?感受到了吗?粉色海豚的愿望实现,你的桑桑回来了。”
“鹤砚礼,我回来了。”
鹤砚礼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吸入鼻腔里的空气仿佛被火灼烧过,可桑酒的甜软馨香是甘霖,让他在头疼欲裂的昏沉中好受一些。
“咬我,咬我一下。”掌心里滑腻的触感太少,他想要更多。
桑酒红唇微弯,哄,“等一下,清个场。”
她微直起身,回头看向已经默默闪人的宋兰亭,走出几米远了。
“宋医生,弄一碗瘦肉粥,或是清淡营养的面,要快,我喂他吃点。”不然等会儿又烧睡过去。
不敢吭声的宋兰亭,默默举起一条胳膊,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卧室这种对鹤砚礼来说绝对私密的个人领地,擅闯者跟挑衅偏执的疯子没区别,大约等于,趁他病弱,勾引桑酒。
没人比宋兰亭清楚,鹤砚礼对桑酒病得有多重。
“桑桑,咬我……别看脏东西……”鹤砚礼不安的蹙眉,从桑酒柔软冰凉的脸颊脱离他掌心的那一刻,难言的恐慌啃噬他心脏。
门关上。
桑酒俯身低头,在鹤砚礼滚烫的薄唇上咬了下,齿尖轻磕。
鹤砚礼不太满意,湿漉漉的漆黑眼睛布着丝缕茫然,“不疼,梦么?你是假的,桑桑过完元宵节,才会回来……呃!”
下一秒。
桑酒重重在鹤砚礼锁骨咬了一口,留下齿印。
感觉到疼痛的鹤砚礼,一下子红了眼眶,薄唇扬起一抹苍白的浅笑,迫切的把桑酒扯进怀里,用力抱紧,胸膛里的心脏颤动狂跳。
他呼吸沉促,“宝贝。”
~
楼下客厅。
鲜肉小馄饨出锅盛好。
一碗里面盛着四个小馄饨,汤多,上面飘着小虾米紫菜,香油提味,很鲜。
另一碗里的小馄饨满满当当。
鹤澜音正准备先给桑酒送上去一碗小馄饨,便见宋兰亭从楼梯下来。
她跑过去询问,“兰亭哥,我哥哥醒了吗?”
宋兰亭耳根还红着,面色比之前的凝重轻松一些,他笑了下,让鹤澜音宽心,“醒了,现在认得小夫人了。”
闻到空气里的食物香味,宋兰亭看过去。
苍槐端着托盘,一碗热腾飘香的鲜肉小馄饨,明显是要往楼上送。
鹤澜音:“给我嫂子煮的,她应该饿了。”
宋兰亭走过去,看了一眼碗里的小馄饨,清淡营养,刚好适合鹤砚礼吃,再重新煮粥煮面,怕人等不了又睡着。
“我送吧,刚好鹤总也可以吃点。”
鹤澜音抿唇,“我想看看哥哥,我送吧。”
宋兰亭微微侧头,指了下耳朵,让鹤澜音看,“红不红?”
“红,你过敏了吗兰亭哥。”鹤澜音惊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宋兰亭从苍槐手中接过托盘,知道鹤澜音思想纯洁,还没谈过恋爱,他言辞委婉,“你上楼送,你也过敏。”
少儿不宜。
鹤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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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肉小馄饨,宋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