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国公府那天,天光正好。

沈舒荣已经换回了自己那身半旧的衣裳,抱着药箱,跟着管事往后门走。

只要拿了诊金,出了这道门,京城的是非就再也与她无关。

抄手游廊很长,拐角处是一片假山翠竹。

她低着头,只顾着赶路。

就在绕过假山时,一双黑色的缎面靴子,毫无征兆地停在了她面前。

她脚步一顿,被迫抬起头。

来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冬日的暖阳落在他肩上,面容清隽又冷硬。

江离。

她手里一松,抱着的药箱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里头的瓶瓶罐罐撞得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