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躲开!
她猛地一转身,想往假山后头藏,脚下却踩着了一块松动的石子。
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啊……”
人就这么直直地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身体落入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
那怀抱,带着一股熟悉的冷冽松香。
沈舒荣整个人都僵住了。
江离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地出手,他扶着她,只觉得怀里的人身形纤细得过分,隔着厚实的冬衣,都能感觉到那份脆弱。
“小心。”他沉声开口。
沈舒荣顾不上脚踝的剧痛,猛地推开他,连退了好几步,踉跄着差点再次摔倒,幸好被跟上来的国公府丫鬟扶住。
“容大夫!您没事吧?可摔着了?”丫鬟的担心地上下打量她,生怕伤着这位贵人。
沈舒荣的头垂得低低的,面纱下那张脸,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没事,”她抓紧丫鬟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对方吃痛,“不小心崴了一下,我们快走。”
她甚至不敢去捡掉在地上的药箱,拉着丫鬟,几乎是半瘸半拐地,头也不回地朝假山另一头快步走去,那背影,仓皇得像是在逃命。
动静不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江离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
太像了。
无论是身形,还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都像极了那个人。
“江离,看什么呢?”一个温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护国公府的小公爷许子渊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往远处看了看,只看到一个丫鬟的裙角。
江离收回目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情绪翻涌。
“子渊,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女人?”许子渊有些莫名其妙,“这后院里,除了我祖母,就是些丫鬟婆子了。”
“戴着面纱的那个。”江离追问,嗓音里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许子渊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一笑。
“哦,你说容大夫啊。我祖母的病,就是她治好的,医术确实高明。”他拍了拍江离的肩膀,带着点调侃,“怎么,你认识?也是,你那个云州旧部送来的信里,把她夸得跟神仙似的。”
容大夫?
江离的心,沉了一下。
“她叫什么?”
“容淑。淑女的淑。”许子渊见他神色不对,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一个从南边来的游医。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哦对了,人家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了,是个寡妇,不容易。”
怀孕了。
四个月。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不是她。
原来不是她。
也是,他真是魔怔了,但凡见到一个身形相似的背影,就以为是她回来了。
许子渊看着他脸上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心里叹了口气,把话题引开。
“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江离问,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只是那眼底的失望,藏也藏不住。
许子渊摇了摇头。
“江离,算了吧。”他斟酌着开口,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残忍,“绍兴那边,我派人问了又问,能问的街坊邻居,都说那场大火烧得太大了,什么都没剩下。”
他看着自己这个深陷泥潭的好友,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退一万步说,她若还活着,为何要躲着你?将军夫人的位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