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玉才放松下来,被他这样盯着又紧绷了,她扶着椅子起身:“我……我去唤太医,殿下先歇息!”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下楼时披帛还被书架缠住了。
容濯定定看着她的背影。
有些事她可以逃避,刻意?不?去探究,但他已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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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子宫回来之后,灼玉彻底不?敢再去见阿兄。
但她依旧不?愿将阿兄接连两次的亲近划入男女之事的范畴中。
无?论醉酒那次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的温柔,还是这一次把她压在下方的强硬,阿兄的举止虽暧昧,看她的视线却?不?狎昵,更?不?轻浮。
男女之情在她看来多少混杂着赤裸裸的欲念。可容濯在与她亲昵时表露的情绪更?为深沉。
他目光中的遗憾与挣扎也总是让她的心不?自觉跟着他揪紧了。
灼玉搞不?懂那是种什么情感,更?不?懂他为何会突然?对她有这样的情感,甚至搞不?懂是不?是错觉?
或许她真不?是他口中的灼灼。
越想越乱。
阿姊说?的没错,任何感情与男女之情有牵扯都会变复杂。
灼玉不?希望她与阿兄如此。
她开始回避他。
容濯起初也默契地不?见她,维持着表面太平。可几日后,他忽然?一改若即若离的态度,每隔三日都会派太子宫的侍者给她送东西,有时是一份东宫厨娘做的新式点心,有时是一件新奇的小玩意?,有时只是几块料子。
容濯素来清楚她贪财,从前他也会偶尔给她送些东西逗她,但现在他越宠她,灼玉越不?自在。
他这样像是在弥补对她的冒犯,又像一意?孤行插入她的日常点滴。
她置之不?理,继续在祝安的帮助下寻找武由下落。
为了让自己忙起来,免得突然?被容濯传去太子宫叙旧,灼玉没有把事情全权交给祝安,而亲自前往。
在东西两市徘徊一个多月,她终于寻到胡商武由。
西市的香料铺子里,武由一看到灼玉便行礼,显然?早已知晓她身份:“翁主怎会在长安?你那位假夫婿呢?”
灼玉才想起这码事。
那夜从贼窝里逃出来后,容顷被吴国的人接走,她被阿兄带离,武由也很快一个人离开了。
她连忙拜托武由千万别与外人说?道,尤其是自称她家人的人:“无?论他们?问什么,你都不?要回应!”
武由想起那夜她与她阿兄相?拥,又被被她阿兄接走的一幕:“女郎的兄长当真是护妹心切。”
灼玉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了。
她摆了摆手,开门?见山地谈及正事:“我此番花大力?气寻你,是想打听关于匈奴汉氏阏氏的事。”
武由毫不?意?外,仿佛早已知道她与阿姊的关系。
他陷入回想:“一年半以前,我随家父前往西域经商,偶然?被左贤王的部下掳去了左贤王庭,因家父是汉人,而家母是匈奴人,我有两方的血统,这在左贤王看来比汉人还低贱,他把我充为奴隶,百般凌虐,彼时大单于在左贤王庭南巡,汉氏阏氏一道随行,她是我见过最?勇敢冷静的女子,哪怕身在匈奴王庭那样的虎狼之地也依旧自强,她救了我,帮我逃离匈奴人的地界。”
说?到此处,武由毫不?掩饰对和?亲公?主的钦佩,这种钦佩和?感激转嫁到了灼玉的身上,他说?:“汉氏阏氏听闻我在长安经商,嘱咐我,若有机会回到长安,待她看望阿弟阿妹。”
灼玉迫切地追问:“阿姊她有没有捎给我们?什么话?”
武由摇头:“阏氏大约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不?愿二位得知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