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玉才想起阿姊还不曾得知真相,慌忙无措地?解释一切。

靳媱听罢不置可否,施施然端过盛马奶的陶碗。

她修长?指尖在碗沿叩三下。

灼玉看着?阿姊这个?熟悉的动作,唰地?一下流下了泪。

她想像从前受委屈时一样扑到她怀里,可她最终没有,只不争气地?哽咽着?道:“阿姊……”

靳媱站起身?,漠视着?她的亲近,淡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即便翁主的亲人不曾下令杀死我阿母,但我阿母的确是因赵王宫的贵人涉入纷争,我无法介怀。”

她再?次划清界限,灼玉委屈地?扁扁嘴,听话停下。

靳媱眼中闪过些许无奈。

她径直问灼玉:“吴国长?公子?托翁主来见我所为何事?”

闻言那译使警惕地?望来。

灼玉照着?容凌教的话,面无表情地?复述:“吴楚夺权失利,长?公子?在吴楚仍有旧部,想联合匈奴东山再?起,左贤王称要经单于同意,阿姊是大昭天子?派来的和?亲公主,若能?劝说出兵,单于想必会考虑。”

靳媱轻嗤:“长?公子?果真是心无旁骛,一心江山。”

灼玉说完之后?,终于完成不得不奉行的人物,无关的话一句也不想多谈,急切地?继续叙旧。

要与?阿姊说的话实在太?多。

要告诉阿姊义兄的事。

“阿姊走后?,义兄被嵇舍人引荐,得了长?公子?重用。后?来听说阿姊去和?亲,便离开吴国,去了长?安,在殷大将军麾下做事。”

乍一听闻阿弟消息,靳媱怔忪,眼前闪过个?倔强冷傲的身?影,她失神了好一会,对灼玉颔首:“有劳翁主告知家?弟近况。”

灼玉说了义兄的近况,又道:“阿姊还记得王寅么,那个?可恶的刁奴已被我用计惩处了。还记得他最初跟在吴王侄子?身?边做事,那位贵人恃强凌弱,瞧上阿姊却得不到,他便帮着?那贵人欺负阿姊……还好后?来那位贵人因为倒霉失了势。”

说到此处,灼玉停了下来,紧盯着?阿姊的眸子?。

靳媱端起马奶酒一饮而尽,长?指不经意地?轻点了茶盏两下。

“翁主还有话么?”

灼玉会意:“长?公子?能?得左贤王另眼相看,大单于定也会考虑跟他合作。说不定他带让我和?阿姊一起回家?……虽说他回去后?可能?会打仗,但我不想管什么大局了,反正谁赢了都不能?一直太?平,我只想跟阿姊回家?,像从前一样生?活。”

“够了。”

靳媱冷笑?着?打断她:“灼玉翁主想必是被他们要挟,不得不借我说服大单于才如此说,可我在匈奴已步履维艰,不想再?沾惹是非了。”

她上前冷淡地?轻拍灼玉肩头:“翁主好自为之吧。”

靳媱不留情面地?送了客。

灼玉回到帐中独坐许久,依恋抚着?被阿姊拍过的肩头,想留住那早已被风吹散的余温。

阿姊和?她一向默契,应该懂得她在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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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自没说服靳媱。

阿耆尼对她当说客的能?力颇质疑,想让容凌去劝说阿姊,但他还未安排二人见面,大单于就先频频召见容凌。多数时候只是随意闲谈,农牧、兵法,容凌自幼受吴王严苛训诫,所知甚多,每每都能?侃侃而谈,单于对他越发赏识。

阿耆尼对此颇为不悦。

容凌又一次从王帐中归来,他冷声质问容凌:“吴国公子?是想弃本王而改投大单于?”

虽说他们二人目的都是想单于答应出兵,但若事事越过他阿耆尼进行,届时即便左贤王庭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