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一听到翁主消息便温柔和煦的眼?眸倏然清冷沉静,不言不语,却看得祝安心里打鼓。

“殿、殿下,怎么了?”

容濯盯着祝安,好一会:“阿蓁她?出?事了,对么?”

殿下不曾外出?,关于赵国的消息一直都只他一人经手?,想是多虑了,祝安连连否认:“殿下放心,翁主人在赵国被保护得好好的呢。”

“不。”

容濯温静的眸中漆黑,似一片深渊,他倏然起身,去拿架上配剑:“阿蓁不喜欢牡丹。”

“那就是小的记错了!”

祝安忙追上:“殿下,出?了殿可是违抗天子之命啊!”

容濯未曾理会他,似一阵清冷的风提剑往外走?,在殿外碰到了皇后,他这?才停下来。

“母后拦下了她?的消息?”

竟心系至此,只言片语都能察觉端倪,皇后被他对灼玉的偏执吓到了,凝肃劝道?:“赵王麾下有?无数精锐,我亦调用了在代郡的人。术业有?专攻,若这?些人都不能寻回她?,太子即便亲去又能做什?么?若太子执意离宫,恐怕天子更不愿意让你娶阿蓁,不妨留下等消息。”

容濯转身回望富丽堂皇的殿中,倏而转身:“孤想娶阿蓁,是因孤爱她?,否则又何必非娶不可?”

阿蓁若再一次死了,他当这?个皇太子又有?何用处?

即便去也?无用,他也?要去。

皇后何尝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闻言愕然:“太子若出?了正殿,便是违抗君命!”

“皇后,且放他去吧,又不是没阳奉阴违过。”夜色雨幕中传来沉冷的声音,天子徐步入殿:“即便今日皇后能拦住,下一次呢?”

容濯恭敬叩拜天子,但并未改念:“谢父皇。”

天子道?:“自古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朝廷因吴楚之乱元气大损,此时与匈奴开战必败,若你选储君之位,大局必须高于她?的生死。若选了美人,便不能借皇太子职权调兵,你还是没办法救她?。太子若执意要去,便得孤身千万,可想好了?”

容濯看向天子:“若我能兼得呢?父皇可会借兵?”

天子没料到他竟还讨价还价,当年他仍是太子时在先帝跟前谨小慎微,不敢忤逆半分。

此子属实狂妄且傲气。

他看了容濯稍许:“想与朕做交易也?可,但朕从不做亏本买卖,即便是亲子。吴国判臣是朕心头大患,太子此去救人需给朕带回战利品,至少得根除吴国判臣,且不得激起汉匈大战,损及大昭。”

摆出?条件后,天子又道?:“赵王上书求朕允他带兵潜入敌营救女?,朕也?正为难着。既然太子请缨,不如就由?太子代赵王出?塞,赵王负责出?兵,另外,你既要替朕根除判臣,朕再给你一千精锐,如何?”

容濯道?:“儿臣接受。”

天子允容濯从赵国最多借五千兵马,另应容濯所求,将如今在边塞驻守的靳逐给他调遣。

皇后目睹父子达成交易,越发?见识了天子的冷淡。天子看似是纵容殿下,可吴国判臣本就是祸患,这?桩交易若是成了,可以除去判臣,若是不成,朝廷只折损一位储君和一千精锐,其余损失都是赵国的。

“谢父皇成全!”

容濯得了天子的承诺,头也?不回地领兵符离去。

此去可能一去不返,皇后慌了,她?拦不下容濯,跪下央求天子:“那孩子虽不在陛下跟前长?大,可到底是亲自,您怎忍心看他去送死?”

天子仰面长?叹:“不忍又如何?他偏执至此,迟早有?这?么一日。他该庆幸他是朕的儿子,若是其他人,连与朕交易的机会都求不到!如今只看他与那丫头有?多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