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回殿下,都准备好了。”
“给我瞧瞧。”
祁无忧抬了抬下巴,示意纪凤均走近些,自己却无意上前。
纪凤均得到首肯,径直走上前来,到祁无忧的榻前跪坐下,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箱,缓缓抽出了最底层的抽屉。
这层抽屉里放的不是药,而是一根碧绿的小黄瓜、银托子等器具若干。还有一排晶莹剔透的瓶瓶罐罐,皆以各色琉璃制成,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屉琳琅的玩意仿佛烟花柳巷里的百宝箱,但却是祁无忧吩咐纪凤均准备的。
起初,她跟一个年轻的男医官张口要这些东西也抹不开脸,但太医院里几乎没有女医。久而久之,祁无忧也只好安慰自己:至少纪凤均比一个老头子强。只是心里还有点膈应。
宫中的教习姑姑说起如何颠鸾倒凤时,只会语焉不详,并宽慰她:贵妃娘娘已经安排好了,驸马那里都会交代清楚。她的婚事和普通人家不同,别人家都是妻子服侍丈夫,而她只需要被丈夫服侍,不必为这些事烦心。
但祁无忧不以为然。
她若什么都不懂,岂不是被人蒙骗都不知道。说好听一点,是不用烦心,只等着被丈夫服侍就行。说不好听的,她的无知便是丈夫为所欲为的权利。
祁无忧习惯了什么都得掌控在自己手里。
然而,她自己找了春宫图册,画师追求美感,那些床笫之间的图像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配字同样诗情画意,反教人看了心烦意乱。祁无忧这才找来了医官,顺便寻求些办法,能让她的新婚之夜过得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