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对他,他都一如往昔,并未亲近,也并未冷淡。他尽到了身为人师该履行的义务,夭皎能在数月之内筑基,他是功不可没的。

筑基这件事对于修真者来说亦是可以外出历练的标志,所以不少门派在弟子筑基之时都会为其举办宴会,既可以让其选择共同历练的好友,也可委托自己故友对其多加看顾。但是夭皎收徒大典与筑基之间间隔的时间太短,便只举办了小宴,邀了二三好友。

上一次出席收徒大典的那位女道君这次亦来了。

夭皎找她谈话:“我记得上次道君说,如果我有一些不想让我师父知道的事,可以问您?”

“不错。”今如雪爽快答道。

“我想求您帮我打听一个人。”夭皎低声道,他眼睫垂下,神情看上去平静又冷淡,却因为是密语,和今如雪挨得有些过于近了,“两年前,在风月城有一位女道君在城内破丹成婴,我想知道她是谁。”

今如雪点了下头,道:“极少有人在城内渡劫,又是在最近时段,你放心,我有了消息便传信予你。”

夭皎对她行了一礼,道:“多谢道君。”

宴会毕后,夭皎重新站在了玄逸身侧。

“你与我来。”玄逸对他说道,夭皎沉默地跟在玄逸身后,去往了他的静室。

“你本来不应该这么早就下山。”玄逸道,“但你既然执意如此,我却也不愿将弟子养得软弱。你身上有我的一道符,寻常人等难以伤你性命,但切不可因此轻忽他人。”

“是。”夭皎低着头,恭谨应道。

玄逸手指在身侧淡淡一划,空间无声裂开,露出黑色虚空。他探手进去,从中拿出了一把黑色陌刀。裂缝无声合上,那把陌刀在他手中不断缩小,最后变成只有手指大小,之后他拽下了衣上附着的那条银龙,不管其挣扎,将其变作了一条银链,穿过了陌刀末端圆柄。他俯下身,凑近夭皎,将这条银链戴在了他的脖颈上,对他道:“你尚无武器,这是我年轻时使用的,借你一用。若遇敌,银龙可替你杀人。”

夭皎屏住了呼吸,他垂下目光,不敢多看,却正好看见了他师父垂下的衣领间的空隙。他悄悄在心里比了一比,觉得他师父的脖颈要比自己宽上一些,颈肩的比例却仍然是极好看,也比自己要更有男子气概,显得肩宽背厚,极其可靠。在玄逸直起身后,他才悄悄呼出一口气,胸膛急促地起伏了一下。

“谢师父。”他低头道。

玄逸沉默了,他思索片刻,觉得再没有别的话要说,便准备让夭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