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房间朝南,透过窗户,能看见阳光洒满整面爬山虎。

有种懒洋洋的幸福感。

让人忍不住拍下来分享到微博。

我想,从前是我错了。

一门心思扎在时言彻身上,主动剥夺了自己对幸福的感知与体验。

八年过去,除了去赛事举办地照料他的生活起居,竟连旅行都不曾有过。

我把旅行当去年的生日愿望,同他提过的。

回应是在今年生日前就为我实现。

他食言太多次,以致连这种「小事」,我已经不甚在意,习惯等待。

现在后悔,想到处走走停停看看,身体已经捱不住了。

由于痛感越来越强,止痛药已经完全不奏效了。

昨天换了起效更快的吗啡针,没那么痛,连带着心情好了不少。

甚至还能借来医生的电脑打两把游戏。

刚开机,推送出一则直播,是时言彻去参加的商业赛。

对手不强,不过一只甲级联赛战队。

但他却罕见地连连失误,频繁掉点。

甚至在赛中盯着戴棒球帽的摄像大哥发呆。

最后,毫无悬念地输掉比赛。

他面无表情地摘下耳机,不见喜悲。

就连接受温语采访时,都出奇地沉默。

我刚关掉电脑,准备接着享受阳光。

被时言彻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四周嘈杂,似乎还在比赛场馆里。

他说:

「姜芙,你最近为什么总戴帽子?」

因为头发都快掉光啦。

第7章

刚拿到检查结果时,我就网购了很多帽子。

一顶一顶试戴给时言彻看。

他敷衍地只睨一眼,说:

「都不好看,不如不戴。」

以往他说不好看的衣服,我是不会穿第二次的。

但柔顺茂密的长发日益稀疏,帽子不能不戴。

心细到能在极短时间内连续夺过三个控制技能的职业选手,在这个过程中,似乎从未察σσψ觉异常。

如今后知后觉来问我,倒让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似乎也没打算等我的答案,紧接着蹦出新的问题:

「我昨天回家了,你为什么不在?」

时言彻每次回家,我都会在玄关处等他。

八年如一日。

现在来质问我,怕是不习惯吧。

也对,就算养条会打招呼的狗,不见了也是会问一嘴的。

我喝了口水,压下胃里的灼烧,轻声说:

「我搬走了。」

那头的时言彻似乎躲进了休息室,听筒里瞬间变得安静,连他有些紧张的呼吸声都清清楚楚。

「阳台那盆破多肉呢?你不要了?」

「你替我养着吧。」

他语速很快,小声说:

「我养不活,你自己回来养吧。」

我吸了吸鼻子,说:

「我也不能养了,要不你送给隔壁栋一楼有小花园的那个奶奶,她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