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样本全都经她和林助理的手。
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我将报告扔到她的面前,怜悯道:「池悦,你真的很怕我。」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凑近她,了然轻笑:「你很清楚这个孩子不是江岭洲的,但是你就是要坐实它是,对吧?」
她愕然地瞪大眼睛,刚想反驳,却又被我下一句话堵住。
「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让江岭洲亲眼看到『铁证』吗?想让他坚信我陈娴就是一个死性不改、企图用野种纠缠他的女人,好让他对我残存的那一点点旧情和愧疚,彻底变成厌恶和愤怒。」
她面色瞬间铁青,声音拔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费什么心机了!」
我唇角讽刺的弧度越扩越大,继续揭穿她自以为隐蔽的心思:「你想让他亲手把我推开,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因为你比谁都明白,江岭洲有多忌讳私生子,多看重血脉,所以,你给了他一个最无法原谅我的理由。」
是了,她最大的恐惧不是孩子,而是江岭洲心里不确定的旧情。
她必须要亲手掐灭这一点火星。
十年的时间啊,这可比她拯救江岭洲的那两年多上五倍。
她怎么可能不会害怕。
她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报告拍在桌上,破罐破摔道:「现在这就是真相,我已经把报告发给他了!江岭洲现在只会相信这个,你就算说出花来,他也只会觉得你在说谎,在骗他!」
我不在意地笑出了声,坐到了沙发上,反问道:「你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分量很重,是吗?」
「那可是十年啊,池悦,」她越是害怕,我越是要往她心窝戳,「是你无论如何都磨灭不了的十年。」
她彻底被我激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厉声强调道:「陈娴,你才是不被爱那一个,懂吗?!」
「十年又怎么样,如果不是我离开,岭洲身边怎么会轮得到你这种夜场出来的人来伺候?你陪过的男人数的清吗?让你白占了十年江太太才能享的福气,装久了上等人,你是不是就真的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不置可否,歪头笑了笑:「怎么,池小姐嫉妒了。」
她冷笑一声:「嫉妒?呵,我嫉妒什么?他不过把你当个消遣的玩物而已,哦,对了,你当年不是还怀过岭洲的孩子吗?你看他要吗?」
「而现在这个」她猛地伸手,几乎要戳到我的肚子,脸上是极致的恶意和嘲讽,「你以为会有什么不同?我告诉你,就算这真是岭洲的种,生下来也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会跟你一样,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下贱货色生的小野种!」
我的脸色终于彻底冷下去,霍然起身,端起手边的咖啡猛然泼到她的脸上。
11
江岭洲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满脸咖啡渍、浑身狼狈、正瑟瑟发抖哭泣的池悦。
他甚至不需要一秒钟判断。
男人面色平静漠冷,眼神却漆黑锐利,拿过桌面的一整杯冰水,从我的头顶不偏不倚倒了下去。
全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闹够了吗?」
他声线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却语调寒到了骨子里。
冰水从头顶发丝滑落脸侧,流入衣领里。
刺骨的寒冷让我不由得颤栗、发抖。
我闭了闭眼,恍惚想起来我跟在他身边的第一年。
也有过这样的场景。
他第一次带我去谈合作的酒局。
我太过紧张,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一个总裁的衬衫袖口。
他便淡然地起了身,当着那个整桌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