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喜欢用光来比喻救赎和爱情。
所以二十来岁的时候。
我喜欢把江岭洲比我的光,我那荒淫腐烂的的人生里唯一的救赎。
我甚至卑劣地想要挤走他身边所有的女伴,成为那个陪在他身边的唯一。
或许你会觉得我可笑。
可你要知道。
遇到他的那一年,刚满二十岁。
他替我还了父亲的赌债,解决了那群让我整日担惊受怕的催债的黑社会,又给了我继续上大学的机会。
我想,无论是谁,在这样的情景下,大概都会无可救药地沉沦下去。
所以我毕业后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陪他去各种酒局谈合作,帮他挡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喝酒。
除了必须要喝的场合外,其余一概不碰,全都由我代劳。
那时总盼望自己能在他身边多留几年。
所以每次酒液灼穿喉咙时我都一声不吭,还会甜甜地朝他笑。
收到他赞许的目光时会脸红,也会因为能借着醉意靠在他的肩膀上而心跳砰砰不停。
他身边的女伴一直很多。
有些是出席宴会需要,有些是家里的安排。
但大多不超过三个月。
我硬是靠着喝酒这项技能,在他身边留了一年又一年。
在他身边待得越久。
我就越明白自己和他的差距。
他不可能娶我。
这句话他从前经常说。
后来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既然选了条捷径,就别怪其中遍布的荆棘。
阶级的鸿沟犹如天堑。
我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也从来就不是我选中的结婚对象。
10
结果出来那天是周五,我如约到了医院。
林助理领到了报告,带着我去了附近的餐厅。
池悦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神情格外淡定。
我正要打开报告时,林助理按住了我的手腕,脸上挂着疏离又礼貌的笑:「既然陈小姐对这份结果有信心,那么不如让我们夫人来揭晓这份结果。」
我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池悦嘴角勾起笑,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现在只是来收取答案。
她打开报告扫了一眼后,便利落地将江岭洲的那份扔到了桌面上。
「解释一下吧,陈小姐,岭洲最讨厌别人骗他,尤其是孩子的事。」
我的目光下落,上面的大字明确写着
99.99%确认亲子关系。
在看到这个荒谬的结论时,我的心脏不可避免地缩了下。
林助理自觉退出去,把空间留给我们两个人。
我大概有片刻的愣神,拿起报告来回读了几遍。
池悦见此洋洋自得,出言挖苦道:「陈小姐不说话,是在想怎么编谎话吗?你想要挤入上层圈子,我能理解,但是我和岭洲就要结婚了,你搞出个私生子是想恶心谁呢?」
我很快便想明白了。
怪不得对结果这么笃定呢。
原来是早就动了手脚啊。
或许是我看起来太乖顺,年纪又比她小,让她觉得好拿捏。
可我在夜场那几年不是白混的。
后来又跟着江岭洲去了这么多酒局,那些关于上位的龌龊事也听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