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恭敬道:「我们夫人不放心,跟着来看看,如果陈小姐心里没鬼,那想必也不会介意。」
我攥紧指尖,笑了下:「当然。」
「夫人这边也准备了江总的头发样本,两个一起检测,会更具可信度。」
他很周全,我没有异议,将透明袋递了过去。
8
抽完血从医院出来时,外面雪霁天晴。
刺眼的阳光反射在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上。
男人靠在车门上,侧脸轮廓冷峻,修长的指尖点了根烟,似乎正在等人,眉眼间已经有些不耐。
时隔三个月,他没什么变化。
而我已经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
我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下一瞬,男人的眼皮就掀起,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却自动给这位清贵漠冷的大人物让出了个圈。
我只得强迫自σσψ己对上他的视线,礼貌地笑了笑:「江先生,好巧。」
「不巧,」他垂眸,嘲弄的视线扫过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看来是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让你觉得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再来一次。」
我想解释:「没有,您误会了。」
他却打断了我:「误会?」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拙劣的笑话一样,嘲弄着重复这两个字:「时间、动机,你全占了,你告诉我是个误会?」
男人扔掉烟蒂,皮鞋踩在湿冷的地面,步步朝前逼近我:「离开我三个月,就恰好怀了 12 周的身孕?你告诉我,是哪个男人这么有本事,能让你这么快投入新生活,甚至迫不及待怀上孩子?」
刻薄至极的话,合情合理的推断,让我一时间哑口无言。
「陈娴,你跟在我身边十年,该学着更聪明一点,别用这么蠢的手段,也别逼着我把最后一点情分耗尽。」
男人居高临下地审判着我,字字冰冷如刀。
他永远这样,傲慢,自信,用自己的逻辑揣度一切。
这个孩子的到来又一次踩中了他的雷区。
焦躁的阳光融化不了半分冷意。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不想再做徒劳的解释。
我抬起头,第一次如此平静而认真地注视着他,没有再礼貌地尊称他为「江先生」。
「江岭洲,」我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你真的觉得,我的人生除了你,就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这本身就是我人生里的一个计划,更何况现在报告还没出来,为什么现在就要定我的罪呢?」
我眼底水雾弥漫,用着一种柔软而执着的语气问道: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江岭洲。」
他无声地注视着我,眼底的冷意一分未减。
直到有眼泪从我眼角滑落,滴落到他昂贵的手工皮鞋上。
他身侧的长指无意识动了下,抿紧唇线,目光移开。
示弱这一招对他一直都很有效。
我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他沉默地后退了一步,和我拉开了距离。
片刻后,他目光沉冷,语带警告:「陈娴,你最好能保证自己说的是真的。」
「当然,报告一周后出来,江先生一定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男人盯着我的背影,冰冷的视线变得有些复杂难辨。
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的胸腔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情绪。
是他的?还是不是他的?
心口缠上几分不知名的躁郁。
他忽然意识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