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很多,很烦。
「已经十多年过去了,池悦。」我不动声色地提醒她。
她眨了眨眼睛,眼眶红了些,用轻松的语调道:「我知道啊,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我已经在人生的路上行至三分之一。
更和别的女人有了漫长的十年。
又怎会只记得高中的那两年。
年少时,我曾答应过会娶她。
可现在,我不确定了。
8
我时不时会想起来陈娴。
她孤身一人在国外,又不会做饭,不知道会能不能习惯。
但是我留给她的钱很多。
应该足够她找一个做饭的阿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频繁地想起来她。
我把这归咎于习惯,是正常的戒断反应。
我断然不会主动去找她。
因为我不会给一个女人第三次贴上我的机会。
她跟了我十年,已经够久了。
三个月后,我因为合作坐上了前往伦敦的飞机。
我想过可能会碰到她,但并没有一定要见到她的想法。
直到。
我站在那面落地窗里,视线下落。
看到她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边翻看着产检报告,边从医院出来。
那一瞬间,我气急反笑。
十年了,还是没能让她彻底明白我的规矩。
孩子永远是最蠢也最贪心的手段。
或许是当年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才让她以为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再来一次。
我面露嘲讽,扔出一张卡给林助理,让他去带话。
「你单方面和她接触,不要给她任何我的联系方式,她问起,就说我要结婚了。」
我想用结婚的借口,来斩断她所有的念头。
我不想给她能重新联系上我、并误以为还有能和我重修旧好的的机会。
我这个人,在断绝旧事上一向不留情面。
我正站在窗前看着伦敦今年的第一场初雪,也看着她的反应。
但她脸上从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惊慌,也没有苍白。
这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她应该……至少该有一丝慌乱。
毕竟,她最清楚我忌讳什么。
这一次,无论她如何执着于当年打掉的那个孩子,如何和我求情,我都不会心软。
那次的惨烈后果并非我本意。
但规则就是规则。
她触犯了,就必须承担。
而这次也一样。
9
林助理给我带回来了回复,
她说那是她和她丈夫的孩子。
丈夫。
这个词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我的耳膜。
我觉得可笑。
她现在编谎话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