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苏振华脸上。

大厅里，所有宾客都听见了。

他们脸上的震惊，比刚才看到军队时更甚。

不是穷小子高攀。

是首富上门求亲！

“爸！”倒在地上的苏晚晚尖叫起来：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上赶着去求一个穷当兵的！”

苏振华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求亲。”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半生的坚韧和此刻被激发出的全部怒火。

“你是求一道护身符！”

“你早就查清了我儿子的背景！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兵！”

“你想让你苏家，攀上我儿子背后的人脉和权势！”

“为了这个，你不惜欺骗自己的女儿，不惜在我面前演戏！”

她尽管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腰杆挺得笔直。

她指着苏晚晚，又指向苏磊。

“可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女！”

“刻薄，恶毒，目中无人！”

“他们当众羞辱我的儿子，羞辱我这个老婆子，甚至羞辱我那死去的丈夫！”

“苏振华，你女儿说得对，我们家就是一窝穷鬼。”

“一个死鬼，一个老太婆，一个穷兵蛋子。”

她死死盯着苏振华眼中涌出泪水，声音却愈发铿锵。

“可我儿子，保家卫国，满身功勋！他顶天立地！”

“你们苏家，浑身都烂透了，从根上就烂了！”

“你们，配不上我儿子！”

“这门亲，我们不结了！不是我儿子配不上你女儿，是你苏家肮脏，不配进我林家的门！”

母亲一口气说完，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

我立刻扶住她。

苏振华瘫跪在地，面如死灰。

他完了。

苏家，也完了。

8

“是你！都是你！”

苏晚晚的尖叫撕裂了死寂，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扑向了瘫软在地的苏磊。

“如果不是你去开车！如果不是你这个废物！”

她通红的眼睛里没有泪，只有疯狂。指甲狠狠抓向苏磊的脸，瞬间划出几道血痕。

“啊！”苏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恐惧和疼痛让他忘了求饶，只剩下本能地反击。

“是你说的！是你说的我随便开！”他一把抓住苏晚晚的头发，用力撕扯。

“你还笑话他！你骂他妈！你不是骂得很爽吗！”

“我让你闭嘴！”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爸为什么要为你去求一个穷当兵的！为什么！”

婚纱被撕裂，名牌西装上沾满了污秽与血。

兄妹二人，在所有宾客面前，像两条疯狗一样撕咬在一起。

没有尊严，没有体面。

只有最原始的恶毒和相互推诿。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苏晚晚一口咬在苏磊的胳膊上，撕下一块肉。

苏磊则用头狠狠撞向她的脸。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