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闷响,苏晚晚的鼻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婚纱。

场面混乱又血腥。

我母亲别过脸,不忍再看。

我面无表情。

“带走。”李卫国冰冷的声音响起。

两名士兵上前,粗暴地将扭打在一起的兄妹俩分开。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这个废物!”

“姐!你这个毒妇!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哭喊和咒骂,是他们最后的挽歌。

李卫国的视线,落在从头到尾都瘫跪在那里的苏振华身上。

“苏振华。”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苏氏集团涉嫌多起重大非法项目,证据确凿。”

苏振华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那张精于算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彻底的绝望。

他以为只是断臂求生。

却不知,砍下来的,是早已烂透的整条根。

我没再看他一眼,扶着母亲,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曾经承载着她所有期盼的婚礼大厅。

李卫国在我身后立正,声音沉稳如山:

“教官放心,今夜之后,海市再无苏家。”

门外的冷风灌了进来,吹散了满身的狼藉与屈辱。

天,快亮了。

9

一个午后,李卫国的电话打了过来。

“教官。”

“苏振华,判了。”

我走到院角,点了一支烟。

“嗯。”

“不止是损毁军备。”

“非法集资,操纵市场,官商勾结……”

“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他藏在海外的资产,主动全吐出来了,想换条命。”

电话那头,李卫国的声音没有起伏。

“数罪并罚,无期徒刑,终身不得减刑假释。”

“他那座苏氏商业帝国,没了。一夜之间,连灰都没剩下。”

我弹了弹烟灰,看着不远处我妈正在给月季花浇水,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安详。

“苏磊呢?”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疯了。”

“在海市第三精神病院,特护病房。”

“医生说,他脑子彻底烧坏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指甲在墙上画车,嘴里不停地喊着红旗,红旗……”

“谁靠近,他就咬谁。前天,咬断了一个护士的手指。”

“这辈子,就这样了。”

看着院子里那片生机勃勃的月季,我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李卫国顿了顿。

“苏晚晚,死了。”

“怎么死的?”我语气平静。

“转运去女子监狱的路上,押送车出了点小故障,停在了半路。”

李卫国的叙述,像在读一份冰冷的报告。

“她试图抢夺押送员的武器。”

“她尖叫着说,她是苏家大小姐,谁敢碰她一下,就要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