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苏晴眼中涌出泪水，声音却愈发铿锵。

“可我女儿，保家卫国，满身功勋！她顶天立地！”

“你们苏家，浑身都烂透了，从根上就烂了！”

“你们，配不上我女儿！”

“这门亲，我们不结了！不是我女儿配不上你儿子，是你苏家肮脏，不配让我林家女进门！”

妈妈一口气说完，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

我立刻扶住他。

苏晴瘫跪在地，面如死灰。

她完了。

苏家，也完了。

8

“是你！都是你！”苏辰的尖叫撕裂了死寂。

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扑向了瘫软在地的苏蕾。

“如果不是你去开车！如果不是你这个废物！”

他通红的眼睛里没有泪，只有疯狂。

拳头狠狠挥向苏蕾的脸，苏蕾瞬间鼻血直流。

“啊！”苏蕾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恐惧和疼痛让她忘了求饶，只剩下本能地反击。

“是你说的！是你说的我随便开！”她一把抓住苏辰的衣领，用力撕扯。

“你还笑话她！你骂她妈！你不是骂得很爽吗！”

“我让你闭嘴！”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妈为什么要为你去求一个穷当兵的！为什么！”

西装被撕裂，名牌礼服上沾满了污秽与血。

兄妹二人，在所有宾客面前，像两条疯狗一样撕咬在一起。

没有尊严，没有体面。

只有最原始的恶毒和相互推诿。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苏蕾一口咬在苏辰的胳膊上，撕下一块肉。

苏辰则用头狠狠撞向她的脸。

第9章

“砰！”一声闷响，苏辰的鼻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洁白的西装。

场面混乱又血腥。

我妈妈别过脸，不忍再看。

我面无表情。

“带走。”李筱冰冷的声音响起。

两名女兵上前，粗暴地将扭打在一起的姐弟俩分开。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这个废物！”

“哥！你这个毒夫！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哭喊和咒骂，是他们最后的挽歌。

李筱的视线，落在从头到尾都瘫跪在那里的苏晴身上。

“苏晴。”“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苏氏集团涉嫌多起重大非法项目，证据确凿。”

苏晴的身子猛地一震。

她抬起头，那张精于算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彻底的绝望。

她以为只是断臂求生。

却不知，砍下来的，是早已烂透的整条根。

我没再看她一眼，扶着妈妈，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曾经承载着他所有期盼的婚礼大厅。

李筱在我身后立正，声音沉稳如山：

“教官放心，今夜之后，海市再无苏家。”

门外的冷风灌了进来，吹散了满身的狼藉与屈辱。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