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个午后,李筱的电话打了过来。

“教官。”

“苏晴,判了。”

我走到院角,点了一支烟。

“嗯。”

“不止是损毁军备。”

“非法集资,操纵市场,官商勾结......”

“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她藏在海外的资产,主动全吐出来了,想换条命。”

电话那头,李筱的声音没有起伏。

“数罪并罚,无期徒刑,终身不得减刑假释。”

“她那座苏氏商业帝国,没了。一夜之间,连灰都没剩下。”

我弹了弹烟灰,看着不远处我爸正在给月季花浇水,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安详。

“苏蕾呢?”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疯了。”

“在海市第三精神病院,特护病房。”

“医生说,她脑子彻底烧坏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指甲在墙上画车,嘴里不停地喊着红旗,红旗......”

“谁靠近,她就咬谁。前天,咬断了一个护士的手指。”

“这辈子,就这样了。”

看着院子里那片生机勃勃的月季,我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李筱顿了顿。

“苏辰,死了。”

“怎么死的?”我语气平静。

“转运去男子监狱的路上,押送车出了点小故障,停在了半路。”

李筱的叙述,像在读一份冰冷的报告。

“他试图抢夺押送员的武器。”

“他尖叫着说,他是苏家大少爷,谁敢碰他一下,就要谁死。”

“警告三次,无效。”

“当场击毙。”

我看着窗外,苏家的覆灭没有在我心里激起半点波澜。

挂断电话,终于,都结束了。

“曦儿,过来帮我一下。”

妈妈在院子里喊我。

“哎,来了!”我大步走了过去。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这,才是我戍边十年,想要守护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