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大家都被逗笑,林雁脸上也挺骄傲,“那是!我们家卓卓别看年纪小,可能分得清好坏了。甭说不亲你们,但凡几个弟妹平时多去我们家玩几次,卓卓熟悉,还能一逗就跑?”
“哎呦,我们可不敢去你家。”长头发的弟媳妇调侃道,“谁不知道2楼是你藏帅哥的地方,这要不小心瞧见什么,回头你该灭我们的口了!”
“这骚蹄子!”林雁佯装发怒,跟几个弟媳妇绕着打闹,停下来后大家又是笑,极其热闹。
大人们接了严聿征,就进屋去忙活年夜菜。
一群孩子在院里围着他的车挑礼物,那叫一个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
没了旁人,边淮来到抱着卓卓的严聿征身旁,忍不住垫脚,拿额头蹭了蹭他的肩膀:“您怎么现在才回来?说好下午去接我的,食言,哼。”
严聿征挺长时间没见他也是想念,空出一只手在边淮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这不是忙完台里就回来忙你了?我这车又没长翅膀,速度提到最高还用了四十来分钟,你当能飞啊,眨眼就到。”
边淮绽开一口白牙,“您回来就好,我是高兴。”
院子里没其他人,严聿征见那群孩子忙着自己的事,低下头去,在边淮脸颊吻了一口。
他这举措把人吓得一跳,慌忙左顾右盼,“干什么呢?有人要看见了!”
“哪有人看见,看见了又能说什么?”严聿征单手抱着卓卓,一转头见小娃娃盯着边淮看,被那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逗笑,“哦,忘了怀里还有一个小人儿。”
怀里那小人儿瞧见严聿征亲边淮,觉得这哥哥长得好看,没等人反应,小脑袋往下一栽,吧唧也亲了边淮一口。
这一声可真够响亮的,边淮摸了摸脸,耳朵跟一点点泛红,见严聿征偷笑,忍不住嗔他:“都怪您,孩子都跟您学坏了。”
严聿征没理会他的斥责,手指捏了捏卓卓小脸蛋,问:“你亲的这是谁呀,认不认得?”
小卓卓哪认识边淮,摇摇头,用小手去摸摸严聿征的脸,又指指他的嘴,示意他刚才就这样做。
“这是大哥哥。”论辈分倒是该叫一声叔,可严聿征不忍心,总怕把边淮叫老了,“是大伯带回来的大哥哥。”
卓卓点头,听懂似的,冲人叫了声哥哥。
边淮哎了一声,瞧见严聿征抱着孩子和他玩一双眼睛里满是温柔耐心,又一想林雁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他那福薄命薄的亲儿子,一时心酸难忍,不由得眼眶红了。
严聿征跟卓卓闹了半天,转头要带边淮回去:“进屋吧,外头天凉,你只穿了件毛衣,别冻感冒。”
瞧见他眼眶发红,看自己的眼神一塌糊涂,心下微忖:“这是怎么了?”
“……”夜里起了风,边淮只穿了件白毛衣,倒不觉得冷。
额前发被吹起来,他瞧着严聿征,情绪压了半天也没忍住,最后开口还是跟他交了实情,“我都知道了,关于您的事。”
他指的是什么,严聿征不难想。
对视之间一阵沉默,纵有千头万绪,此刻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严聿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以为您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前半生不是奢淫无度,至少也该风风光光,众人艳羡,可我唯独没有想过这样的结局。”边淮低下头去,眉目中即使伤心,“那时候我也痛恨过您的有钱,您的权势和一切,总觉得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过得如此穷困潦倒,您却只手遮天,应有尽有?如今我明白了,老天是公平的,分给每个人的福报苦难都对等,人活在这世上也并不一定只有我过得很糟,只是别人的苦难我都看不到。”
他说的尽心尽意,严聿征面上却毫无波澜。他等着边淮把所有话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