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那是不是证明,可以找他为我弟弟作证?”

“虽然人证是有,但我们跟他初步沟通过,他的意思是不愿意作证。”严正港跟他实话实说,“一方面案子已经过去了挺长时间,他当时是个小孩记忆会产生错乱,说的话不能百分百信服。另一方面,如果确定要翻案,他就要为他的话承担法律责任,看他爷爷奶奶的意思是不想让孙子蹚浑水。”

边淮重新做回椅子里,双手握拳,一时没吭。

“这个案子比较复杂,现在不能完全说谁对谁错,只能尽力去跟那些人沟通。”严正港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我让刘萍留了个号码,这边继续跟他们沟通,一旦有进展再通知你。”

没有别的办法,眼前只能找他说的做。

边淮对严正港道了谢,明白他已尽最大努力,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再三拜托他一定要再试一试,必要的话自己愿意给李天祥一些报酬。

回到芭蕾舞团,他脑子里一直想这件事,心不在焉。如今要彩排的剧目算是小型演出,朱薇是女首席,位置不变,边淮原本跳了男主的位置,但心中挂念太多,刘兆兴看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又怕他压力太大。就让他跳了男二号,由陶子健担任男主。

日子一天一天压着泥泞往前过,眨眼间,夏天过去,入秋入冬。

李冈在十月底出了院,人倒是救回来。他割腕的那只手失去行动能力,已经连一只勺子都拿不起来。

出院后的归宿自然还是要回到监狱,边淮特意拜托了严聿征,那边了声招呼,回去后李冈就换了房间,八人负变成双人,跟他在一起住的还是一个挺细心的中年人,没犯过大错,属于经济犯罪。

一场芭蕾舞演出身价大增,边淮这几个月持续去外地进行演出,名声大噪,在圈里混的风生水起,因为他弟弟这事,跟严聿征一时兴起提起的结婚也暂时搁置。

原本他就不确定对方对他真的实心实意。只觉得老天开了个巨大的玩笑,或者是严聿征对他太过怜悯,才答应跟他喜结连理。

结果也不知怎么着,不知不觉相处模式变得很多,好像不单纯是床上床下关系。

大部分时间严聿征忙完了都会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干什么,忙不忙。

边淮在外面出差,碰见好玩的东西也会拍下来给严聿征发过去。

从单纯的性欲晋升到细水长流的分享,这直接细微的转变确实存在。

严聿征把李冈的事安排好,边淮也就没那么焦虑,按时吃药,心中的悲观减免不少。

12月初他出差完回来,跟剧团里的演员们吃了个饭。

这段时间一直没在京芭,刘兆兴知道边淮在剧团也没办法全新专注,给他派了一个外巡指导的工作,旅旅游散散心,等他什么时候调整好心态,再回归舞团。

内心的压力减少的差不多,边淮跟朱薇他们吃了顿饭,打算再到星期一就正式投入舞团,进行排练。

“团长说等月底这个剧目排完,咱们演最后一场就要放假回家过年。你今年有什么打算?”朱薇问。

边淮夹了一口凉拌蕨菜,说:“今年没什么打算,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大概率是在房车里过。”

“孤家寡人的,多可怜。”朱薇笑着,“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们家每年过年七大姑八大姨都聚集在一起,特别热闹。反正也不多你一口人的饭,就当串门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