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芭舞团为了避免演员乱搞,除了周末会延长外出时间,其余时候不太允许他们大半夜还出来玩。
喝了太多酒,洪从南舌头发大,一说话先咬嘴:“对,对不起严部。我们是打算在外头拍个视频,到时候投放到号里发布。”
今天在外拍视频是他要求的,信誓旦旦跟秘书说有好素材,对方也不知道会是这么一场大戏。
荣誉一人可享,出了事,责任却要所有人来担。
她只好说:“是啊严部,跟团长申请了出来拍个视频就回去,正好大家饿了,在这吃点饭。”
严聿征没说话,一扫她,秘书这一刻低下头,没敢再讲话。
他气场强大,官威太浓。随便往那一站,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官的,跟老百姓肉眼能见的贵气区别。
一群四十来岁的staff哪个也不敢吭,生怕得罪领导。却又不敢动,因为严聿征没说让他们回去。
氛围冷凝,片刻,严聿征冲洪从南伸手:“东西。”
“啊?”洪从南一头雾水,还以为他是要烟,结果摸了一身也没找到一根,“对不住,我没带。”
严聿征不废话,从他兜里抽出边淮的手机,无视众人,一指边淮:“你,跟我过来。”
大步离场。其余人松了口气,又忍不住为边淮悬起一颗心,怕他遭殃。
短短几秒,见人垂头丧气跟着严聿征上了宾利离去,这才回魂,收拾东西达到回府。
抓了人回来,车厢内一路压抑、死寂。
边淮不敢看旁边的严聿征,又怕自己喝太多酒弄得他不高兴,全程侧着身子看窗户外头飞驰的法桐大树。
这一套跟以往的哪条路都不同,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在京市与邻市交界的一座豪宅门前停下。
这地方偎山绕水,曾在两年前被评为一级建筑,中式通天高的大门缓缓从两侧移开,让出一条雪白的大道。眼前近似四合院的建筑映入眼帘,愈发近在咫尺,两侧是说不尽的名贵绿植,庭院做了切割,三重院落分配豪气,典型的三进院,越往里去越显京味十足,景色幽暗雅致,就连甬道双壁都依汉白玉堆砌而成。
何止贵气,边淮望着窗外的低檐琉璃瓦,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是处于现实还是梦里。
到达地方,司机打开后门,严聿征率先走了下去。
边淮谁在其后,踩着麻石台阶入屋,迎面是一张巨大满墙的金箔屏风。
他仔细看了上面的图案,有松有鹤,却无什么二龙戏珠之类的俗刊。走进里面去,短短十几步别有洞天,外侧虽是四合院的全貌,内侧却沉秘幽雅,大气十足,一体化的古典装潢让厅内格外明亮,壁灯一开,仰头往朱红的顶,更是一片迷醉,仿佛随时能让人魂魄飞走,宛如被困仙境。
他在大厅看的痴迷,一时忘了回神。
严聿征换了衣裳,许是安排过,保姆拿了干净的家居服,来到边淮面前:“先生,请您换。”
他在大排档待了太长时间,身上熏的都是海鲜气味,难闻难忍。
这一套家居服名贵不菲,边淮只看一眼,向严聿征请求:“严生,我太脏了,能不能先洗洗?”
“还知道脏。”严聿征一席黑色睡袍,几步到边淮跟前,手机放桌上,“我是不是该夸你长本事,跟舞团的人走这么近,称兄道弟,勾肩搭背?”
边淮听出来他说反话,低着头没吭声。
解释无用,严聿征要真信他,他也不用解释。
最怕心中已有定论再来质问,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挑他毛病,嫌他不洁。
好在就这一句,严聿征也没说别的。指了浴室让他去洗澡,目光落在边淮脱下来的衣服,保姆会意刚要收走,严聿征说:“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