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热,洪从南情迷心窍,捧住人的脸就亲。

秘书等人吓一跳,不知道他玩这么大,一时看的瞠目结舌,也忘了过来劝。

边淮这顿饭吃的无比清醒,总觉有诈。

洪从南朝他撅着嘴一凑,他闻见那股子辛辣的鱼腥味,混着白酒的发酵气,瞬间被熏得脾气上来,扬高了手就是一个大巴掌:“你他妈有完没完?!”

洪从南防不胜防,抽的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地上。

“我他妈忍你一晚上了!”边淮积满怒火的心在此刻终于爆发,凌乱的发拿手往后一梳,指着洪从南就骂,“你跟我演什么猫哭耗子呢?从我进京芭第一天,你就憋着坏搞我、整我,真以为这些事我不知道是吧?”

秘书一见两人打起来,赶紧跑过来拉架:“他喝醉了,你淡定点。”

“我淡定什么啊?”边淮眼珠子瞪的通红,只觉得肺腑剧烈颤,整个世界都烧的厉害,“我他妈今天但凡忍这口气,往后他再怎么整我,都是我活该!”

严聿征从他进京芭就教诫他凡事忍三分,不要跟别人起争执。他一资源咖,靠陪睡走到这个位置确实跟别人不一样,他低人一等,能认。

可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他要再不发威,还算得上男人?

“你他妈给我起来。”一只手拽起来洪从南把他扔椅子里,边淮又是一巴掌,“一顿饭多少回了,又搂又抱的,现在还要上嘴亲,你他妈把我当什么?我是跳芭蕾舞的,是挺直了腰杆子枪子儿都打不断脊椎骨的演员,不是路边站街的玩意儿!”

他一番话说到最后,内心尽是悲凉。

不是站街的,多么讽刺。起码站街的还知道在这种东西绝不可靠,出卖肉体只为了钱。他能高贵到哪儿去?陪睡严聿征两年,人家给一点甜头,他就不知东南西北了,分不清位置,自视为宝,还他妈吃起来方晓彤的醋,羡慕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能光明正大和严聿征站在一块,叫他叔叔,甚至被他给一个名分

可悲啊,太可悲。抓起桌上的白酒,边淮话说不下去,仰头一饮而尽。

53度的烈酒入胃滚烫,他喉管烧的厉害,鼻腔却忍不住发酸,在漫天摇曳的灯光中眼泪顺着眼角流流下来,哭自己好欺负,也哭他活该,区区一个高官的情儿,竟然失心疯渴望得到严聿征的爱。

手里的酒瓶被人夺走,眼前发白,边淮抹一把脸上的泪,笑的趔趄:“干嘛不让喝?酒买来不就是让人醉的,酒了,脑子才糊涂,心里才不胡思乱想,不奢望他严聿征的……”

眼泪从眶里挤出去,视野清晰一片。

所有话像被抽了一个无形耳光戛然而止。边淮张着嘴,傻傻而立,望着眼前面容宁定的高大男人。

严聿征看着他,一字一句,问:“不奢望严聿征的什么,嗯?”

磁厚嗓音响起,如冷冰滚过脊梁骨,边淮瞬间清醒:“我,我。”

后面的话是什么他全忘了。脑仁像油锅里涮过,乱糟糟的,心口燃烧起的怒火也如镁块被掰个粉碎,融化雨水。

严聿征出现在大排档,别说边淮,就连洪从南都吓清醒,撑着坐两桌站起来,两手贴着裤边,一脸的惶恐:“严部。”

“这个时间,不在宿舍待着,跑外边来撒野?”夜风不小,严聿征头发被吹起来,几缕散在额前,没有半点不整,反而更显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