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流血的手臂，突然想起去年替沈枭挡子弹那次。

当时子弹只是擦过我的腰，沈枭第一句话是“货没事吧？”，第二句才是“阿澄还能走吗？”

“小伤。”

路修鸣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他随手扯下领带扎住伤口，动作干净利落，“先离开这里。”

回程车上，他亲自开车，我坐在副驾给他指路。

没有交流，却每个转弯都默契十足。

等红灯时，他突然问：“为什么跟了沈枭十一年？”

我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

“他给过我一束光。”

顿了顿，“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燃烧我的火把。”

路修鸣没说话。

直到车停在他的别墅前，他才轻声说：“你值得真正的光。”

那一刻，我看着他被血浸湿的衬衫袖口，心脏漏跳了一拍。

第二天，阿杰发来加密消息。

「枭哥收到匿名邮件，里面有姜漫和老察的视频，他昨晚砸了整个办公室。」

9

三日后的慈善晚宴，我一身红裙出席。

路修鸣的手稳稳托在我腰间，向众人宣告着主权。

我知道明天小报头条会怎么写：《路先生携神秘女伴惊艳亮相》《昔日沈爷左膀右臂疑似转投敌营》

电梯里他低声问，“怕吗？”

我摇头，忍不住轻笑。

“我等着看他表情。”

宴会厅门开的瞬间，无数目光如箭射来。

我挽着路修鸣的手臂，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尽头站着沈枭。

他手中的香槟杯“啪”地碎裂，酒液染红了他的袖口。

姜漫像条蛇一样缠在他身边，一袭白裙纯洁无瑕。

在看到我时瞳孔骤缩，鲜红的指甲掐进了沈枭的手臂。

沈枭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路先生，真是好手段。”

路修鸣微笑举杯，笑里藏刀。

沈枭的目光像刀子般剜过我全身，最后定格在我与路修鸣十指相扣的手上。

他声音突然放软，“阿澄，我们谈谈。”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粗暴地拽住我手腕，将我拖向休息室。

第8章

路修鸣刚要上前，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有些恩怨，必须亲自了断。

休息室门关上的瞬间，沈枭将我按在墙上，呼吸粗重：“为什么？”

他眼底布满血丝，身上酒气混合着熟悉的古龙水味，“我对你不够好？”

我冷笑，猛地推开他。

“好到让我替你小情人打生死拳？”

“好到把我当货物拍卖？”

“那是权宜之计。”

他低吼，眼里满是不耐。

“我本来打算…”

“打算什么？”

我一把扯下左肩衣料，露出狰狞的弹痕，“这一道替你挡的枪。”

又撩起裙摆展示大腿内侧的刀疤，“这一道替你试的毒。”

最后指向肋部，“这里，脾脏破裂，因为你心爱的姜漫要玩赌场游戏。”

沈枭脸色煞白，伸手想碰我的伤痕，被我狠狠拍开。

“十一年，沈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