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一张，是十五岁在街头打架的我，照片已经泛黄。

“你监视我？”

我手指攥紧被单。

路修鸣摇头，突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转身露出后背。

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右肩贯穿到左腰。

“记得这个吗？”

我瞳孔骤缩。记忆闪回到十年前那个雨夜，地下拳场后巷，奄奄一息的少年...

“是你？”

那晚我刚替沈枭打完一场黑拳，在巷子里发现浑身是血的少年。

我拖着他走了两条街找到诊所，用赢来的钱付了医药费。

临走时他短暂醒来，抓住我的手腕问名字，我只说了“沈枭的人”就匆匆离开。

因为沈枭最讨厌我多管闲事。

“我找了你好久。”

路修鸣系回纽扣，“等发现你是沈枭的人时，已经太晚了。”

“太晚？”

“你已经爱上他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心口一疼。

8

床头柜上的平板突然亮起，阿杰发来的信息跳出来。

「澄姐，枭哥下了追杀令，说你背叛组织。姜漫在怂恿他处理掉你所有熟人...」

我手指发抖。

沈枭明明知道，我这十一年为他付出了什么。

“要报仇吗？”

路修鸣递来一个文件夹，“沈枭这些年的交易记录，足够他死十次。”

我翻开文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照片和账本复印件。

有些连我都不知道。

第7章

最后一页贴着张便签，上面是沈枭的字迹：「阿澄处理干净。」

那是我替他做事后的例行备注。

“合作？”

我抬头。

路修鸣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各取所需。”

“成交。”

三周后，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路修鸣每天都会来病房，有时带文件给我看，有时只是安静地陪我吃饭。

不同于沈枭的霸道，他总给我足够的空间，却又在我需要时恰好出现。

某天傍晚他突然说，“今晚有批货会到码头，沈枭的。”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几点？”

“凌晨两点。”

他推了推眼镜，“但你不必...”

“我去。”

我打断他，执拗道：“我知道他的交接暗号。”

路修鸣静静看了我几秒，突然笑了：“好。”

行动比想象中顺利。

我伪装成沈枭新安排的女伴，用只有核心成员才知道的手势通过了检查。

路修鸣的人趁机控制了整个码头，没开一枪就截获了价值上亿的走私芯片。

撤退时出了意外。

一个装死的保镖突然扑向我，路修鸣反应极快地拉了我一把，子弹擦着他手臂飞过。

“没事吧？”

他把我护在身后，声音依然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