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酒杯，姿态悠闲得像在看一场表演。

“两百万！”

马三沙哑的声音让全场安静了一瞬。

他举起那只被我废掉的右手，金属义肢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我要她。”

姜漫兴奋地拍手：“两百万一次。”

包厢里，沈枭突然动了。

他按下竞价器，电子音响起：“两百一十万。”

全场哗然。

姜漫脸色变了变，又立刻堆起笑容：“沈爷出价两百一十万，真是...公平竞争呢。”

马三阴森森地笑了：“三百万。”

沈枭没再举牌。

拍卖槌落下时，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他站起身。

两个壮汉把我拖下展台。

经过包厢时，我拼尽全身力气抬头，与沈枭隔窗对视。

我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十一年，够了。”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第6章

7

我被塞进一辆黑色商务车。

马三坐在对面，金属手指划过我的大腿：“还记得这个吗？”

他晃了晃义肢，“今晚我要你十倍偿还。”

药效让我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我闭上眼睛，回忆第一次上拳场时见到沈枭的样子。

他站在雨里，把外套披在我肩上：“阿澄，这辈子我欠你的。”

车子突然急刹。

马三刚骂出声，车门就被整个拽开。

冷风灌进来的瞬间，我听见几声闷响和惨叫。

一双温暖的手解开我手腕上的束缚：“林小姐，我来晚了。”

我努力聚焦视线。

“路...修鸣？”

我嘶哑地挤出这个名字。

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是我。”

指尖擦过我脸上的血迹时，他顿了顿，“我等你很久了。”

身后，马三的呻吟声戛然而止。

路修鸣的手下低声汇报：“处理干净了。”

我被抱上一辆完全不同的车。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路修鸣打电话：“对，人接到了，告诉沈枭，他的刀...我收下了。”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我猛地睁开眼睛。

一道清冽的男声从右侧传来，“别动，伤口会裂开。”

我转头，看见路修鸣坐在病床边，朝我递来一杯温水。

水杯的温度刚好，不烫不凉。

这种细节上的妥帖让我愣了一下。

在沈枭身边十一年，从来都是我记住他的喜好。

“为什么救我？”

我直截了当。

路修鸣唇角微扬：“林小姐还是这么直接。”

他站起身，按下遥控器，窗帘缓缓拉开，露出整面墙的照片和剪报。

我呼吸一滞。

那全是我。

十八岁第一次赢得地下拳赛的我，二十岁替沈枭挡刀后躺在医院的我，去年在码头截获对手货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