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没有明说：“是奴婢宫外的朋友，好了，殿下去坐着吧，奴婢熬好了就端过来。”

裴川背着手，盲杖也不拿了，沉闷地坐在椅子上，小小一个孩童气息阴沉得不像话。

颜烟没有多想，她端着熬好的药走到裴川身边，揉揉他的头：“殿下不开心？”

裴川沉默着拿住碗，推开颜烟的手自己一口喝下，看那样子不知道在和谁较劲。

他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颜烟哑然失笑，撑着头在一旁看他。

裴川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角，也不说话。

“你以性命起誓了的。”他重重说着，像是在强调什么。

“嗯。”颜烟揉揉他的头，“奴婢没忘呢。”

“你不能背叛我。”

她捏造身份，她撒谎报恩，她和别人有来往，这些裴川都可以忍。

只要她不离开，不背叛他，小烟姐姐做什么都可以忍。

颜烟皱眉，裴川这个反应，是听谁说了什么吗？

她伸手捏捏裴川的脸，不厌其烦强调着：“奴婢不会背叛殿下的，真的，奴婢才不想被做成花灯呢。”

她本来是开玩笑，却看见裴川抿了抿唇，认真地说：“不做花灯，剔除血肉后把骨头雕成花也行。”

颜烟两眼一黑，别一脸认真地说这些话行不行，真的很吓人！

她拉拉裴川的袖子：“殿下喝了药容易犯困，我去给殿下备水，然后哄殿下休息，好不好？”

裴川点点头，拄着盲杖乖乖坐好。

抛开裴川偶尔诡异的发言来说，他是一个很乖的孩子。

颜烟看着榻上已经熟睡的男孩，准备抽回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