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如发送到平板上的台词念道。
“你们在搞什么把戏?甭想糊弄我。”对方说,“这孩子只有父亲,我要和他父亲通话。”
郦鄞捂住话筒,心急火燎地看着高绪如:“他们一定要和家属谈!”
高绪如抬起手安抚她:“就说办不到,一口咬定我们代表家属。说吧,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他。”
等郦鄞语气极快地把话传达完,另一头传来斩钉截铁的威胁声:“我要和他父亲讲话,否则免谈,你们就后悔去吧!”
梁旬易顿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他扶着耳机,立起耳朵警觉地聆听里面的声音,那含混不清、有装腔作势之嫌的声音令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第一次面临这种场合,阿尔贝在一旁坐立不安,茫然地东张西望,巴不得自己能身在别处。希腊式拱柱成了赖仲舒的傍身木,他不安分地点着脚尖,把羊毛地毯戳得凹陷了一块;五根粗厚的指头贴在嘴巴上搓来搓去,这个动作就表明他现在心如擂鼓。高绪如面不改色地从郦鄞手里接过话筒,靠在嘴边,另一只手则放在了电脑键盘上:“你是谁?”
电话里停顿了几秒,看起来绑匪正在思索这个声音究竟是不是梁旬易发出的。高绪如在“声调”一栏记下“变声处理,忽高忽低”几个字,才听见对面放话,但还是老一套说辞:“是我说得不清楚还是你们都装聋作哑?我要和他父亲谈,混蛋!你又是哪根葱?”
“你可以叫我‘双陆’。”高绪如应付说,又在“说话习惯”一栏写下“粗口”,“你是谁?”
一道模糊的声线忽然传进耳朵:“请投币......”
高绪如立马判断出这家伙在用街上的公共电话和他们交涉,他瞟了眼计时器,故意放慢语速拖延时间:“没硬币了吗?把号码给我,我给你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