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询问的村民大多不懂法，有和爷爷奶奶生活的留守儿童，有被家暴却求助无门的妇女……

看着他们眼里的茫然和无措，我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沈言默递给我一瓶水，声音低沉：“这就是我们来的意义。”

第20章

离别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村口的老槐树下已经站满了人。

热情的村民们都在给我们塞东西，有热腾腾的玉米，有香喷喷的鸡蛋，还有孩子们稚嫩的画。

我被村民质朴的感谢触动，眼眶泛红。

一旁的沈言默轻声安抚我，“还会再来的。”

大巴启动时，村民们跟着车走了好远，直到变成田埂尽头的小黑点。

车厢里很快响起分享的声音，纷纷说起了村民们淳朴的善意和得到的感想。

轮到我时，我脑海浮现出一个个身影，想起询问时忐忑不安的眼神。

“以前总觉得法律是冰冷的条文。”我缓缓开口。

“现在才懂，它最该包裹的是人心。让‘不懂法’的人也能通过法律来保护自己。”

沈言默低声回应我：“我们一起努力！”

我转头看他，心里忽然软了一块

那些笨拙的弥补，我其实都知道。

回城的路很颠簸，开了四个小时，我在笔记本上写满了下乡的见闻，

看着车窗外的夕阳，我想，是时候和沈言默好好聊聊了。

周末午后，我约了沈言默见面，带着沈言默从家门口走到高中校门口。

“你看，这个小巷很长，我小时候怕黑，你总是会牵着我走过……”

“还有这个石墩，我不小心被绊倒，你硬是叫来大人把它挪开了……”

一路上我细数着和沈言默的回忆，走到了校门口。

红色的教学楼已经重新刷了漆，只有公告栏还留着当年的痕迹。

“记得吗？”我踢了踢地上的石砖，“你当时总躲在那棵梧桐树下，然后偷偷吓我。”

沈言默的喉结动了动：“记得……”

“还有”我声音放轻了些，“你在游乐园把我丢在迷宫……”

沈言默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我：“可倾，对不起。”

我抬头看向沈言默，一瞬间和高中时那个别扭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我怨过你，”我吸了吸鼻子，“但经历了张爷爷和他儿子的事后。”

“我忽然觉得，有些误会要及时解开。”

我从包里拿出一枚便签，边缘已经磨得发白。

上面写着“获得一次陈可倾的原谅”，是沈言默生日时，我许诺过的。

我把书便签递给他，“沈言默，或许……可以再试一次。”

沈言默的手指抖了一下，接过便签时，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字迹。

说开之后，沈言默不再小心翼翼，开始频繁出现在我面前。

知道我放假总爱赖在阳台看书，于是每天清晨都会提前半小时过来。

把藤椅搬到阳光最足的角落，铺上坐垫，茶几上永远温着一杯蜂蜜水。

去图书馆查找资料，沈言默一早就去占座，还把我想要看的书找好。

碰到那些外文发条，还会翻阅词典翻译好一个个写在旁边。

法律的专业用词很难翻译，但沈言默却翻译得很准，我知道他背后一定是花费了很大功夫。看着沈言默做的一切，我的心早就被打动，只是，还留有一道裂痕……

第21章

“可倾姐，明天有时间吗？”

看到苏明夏突然的消息，我有些不明所以。

我和苏明夏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