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时,沈言默站在台下,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笑了笑。

下台后,我请沈言默吃饭感谢他,表示这段时间麻烦他了。

沈言默闻言认真地看向我,“可倾,我很乐意你麻烦我。”

我被说得一愣,心跳加快,掩饰般低下了头。

暑期如期而至,沈言默问起我暑假的安排,我直言说报名了下乡的法律援助团队。

下乡那天,我在大巴车上看见了沈言默,他坐在“支教队”的队伍中冲我笑了笑。

大巴在盘山路上晃了六个小时,抵达村子时,夕阳正把梯田染成金红色。

下了车我带着行李跟着秦妙去安排好的宿舍,转头看见沈言默走过来。

在我面前站定,“晚上食堂见?”

“嗯。”

第19章

收拾好东西,我和秦妙起身去村里的食堂吃饭。

远远地柴火的烟味就飘散过来,走进一看,是土坯的墙围成的小房子。

推开门进去,沈言默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这边。”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了两份饭菜。

秦妙在我后腰推了把,挤眉弄眼地朝我说:“我去打饭,你们聊。”

我走过去发现碗里的菜都是我爱吃的。

“怎么没听你说也来这支教?”我面对着沈言默坐下。

“想给你个惊喜。”沈言默眼睛炙热地看我。

我一时不敢对视,忙扯开话题,身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唤:“小姑娘。”

我转头就看见一个爷爷,头发有些花白,衣服干净整洁,有些局促地站在桌边。

“村长说来了律师给我们解决问题。”爷爷的目光在我和沈言默中间转了转。

我放下筷子,挪了挪板凳,“爷爷您遇到了什么事吗?坐下来慢慢说。”

“我想告我儿子。”爷爷一开口,我和沈言默对视了一瞬,眼里都是惊讶。

“我儿子在外面工作,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

我赶忙拿出笔记录,和爷爷了解更多的情况。

爷爷姓张,有一个儿子张柱杰在外面务工,长达五年没有回家,只是每年都会给生活费。

年初爷爷摔了腿要去医院治疗,张柱杰给了医药费就没有音讯了,张爷爷夫妻俩联系不上。

“这小子也不说回来看看。”张爷爷的声音沉了下去。

我笔尖一顿,听出张爷爷话里隐藏的含义。

抬头看向他:“爷爷您是不是其实更想让他回来?”

爷爷的肩膀忽然垮了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当年吵架说了一句‘没出息就别回来了’”爷爷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里漏出的哽咽藏不住。我和沈言默赶忙安抚爷爷,随后问到了张柱杰的电话。

我正要拨打电话时,沈言默接了过去,“我来。”

我一愣,随即想明白沈言默是怕对面会说话不客气。

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喂?”那头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是张柱杰先生吗?我是下乡普法的志愿者。”沈言默语气平稳,“您父母想……”

“又要钱?”对方打断他,语气很不耐烦。

“只是想让你回来看看。”

“回去?回去又要念叨我没出息!”张柱杰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接过沈言默递来的手机:“张柱杰先生,我是律师陈可倾。”

“我刚和您父母沟通过,他们……很想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希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