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拙劣的转移话题。
喻钦气极,敛了笑扭开头不回答。
喻铎川内敛,往常喻钦隔着电话问他想不想自己也总躲避,可只要喻钦一装作生气,他便会服软,无奈地一遍遍重复“想你的”,直到喻钦愿意转回头来。
谁知喻铎川这次不吃这一套,两人沉默了十几秒之后,他淡淡道:“没什么要说的我就挂了。”
喻钦一愣,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爸爸?”
男人在屏幕那边,静静望着他,镜片反射着蓝紫色的弧光,眼眸平静无波,黑沉如冰冷的湖面。
喻钦的情绪爆发得毫无征兆,眼泪在雪白的脸划出一道水亮的痕迹。
腿上的伤在此刻突然无法忽略地剧痛起来,他将手边的书狠狠丢到墙上,朝男人哭喊道:“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行不行?从昨天开始你就对着我凶,就不理我,我做错什么了!”
他声音哽咽,“我今天期待这个电话期待了一天……结果你还是那样,不看我,也不跟我聊天……爸爸,你怎么了呀?我好难过,我害怕,我想你抱抱我……”
纤瘦的肩头因为哭泣而颤抖,脆弱得宛若刚刚破茧的蝴蝶,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的翅膀受伤,含着泪坠落。
喻铎川目光沉沉,盯着喻钦发红的眼尾和鼻尖,良久,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不哭了,宝宝,”他取下眼镜,靠近镜头,声音无端发哑,“爸爸错了。”
语气里是久违的温柔,喻钦的心被攥住似的疼,登时哭得更加厉害。
“坏爸爸,坏爸爸!”他冲男人发脾气,“你一点都不疼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哭着不让喻铎川挂电话的是他,现在说不理喻铎川的人也是他。总归还是被宠坏的孩子,一哄就又恢复了娇纵的模样。
喻钦这两天哭的次数太多,眼睛红肿,喻铎川温声安抚,要他去拿湿巾擦眼泪,不许用袖子。
喻钦把眼泪一点点擦干,用肿成核桃的眼睛看着喻铎川,要他不挂断电话陪自己写作业。
喻钦摊开物理卷子,垂头咬着笔读题,他鼻尖还带着点哭过的红,像奶油蛋糕上的小樱桃。
喻钦理科不算好,还时不时开小差,抬眼偷偷看屏幕里工作的喻铎川,写的速度自然慢。
他觉得他们很像连麦的情侣,在屏幕两头各自干各自的事,偶尔抬头看一眼。父亲哪一处都好看,鼻子好看,眼睛好看,面无表情阅读文件的时候,那股认真的精英气派让人挪不开眼。
喻钦没计时,喻铎川却关注了时间,眼见四十分钟过去喻钦才只写完选择题,终于在他又一次偷看自己时皱起了眉。
喻钦吓了一跳,掩耳盗铃般用手挡在眼前,笔尖一不小心在手背上划了一笔。
“钦钦。”喻铎川沉声道。
喻钦的手指蜷起来,露出小鹿似的眼睛:“在……在呢。”
“手放下,好好写题。”喻铎川加班也加得差不多了,边说边单手解开领带,“物理考试总时长才一个小时,选择题要控制在二十分钟左右是最好……当然,爸爸不是要求你一定要考出个什么成绩,但你不能再这样不专心。”
喻钦痴痴地看着父亲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挑动几下便将领带脱下,慵懒的姿态那么迷人,又解了最顶上一颗扣子,露出好看的喉结与颈部。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支吾着说好。
被这样一教训,喻钦不敢再乱看,加快速度写完了作业,得寸进尺地要男人哄睡。
“又撒娇,”喻铎川说,“快去睡,晚安。”
喻钦眼尾一下子耷拉下来,他快速思索策略,将腿蜷起来踩在椅子上,掀起裤腿,露出膝盖。
“爸爸,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