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换了徐正阳来发,喻钦一个都没接着,忍不住发脾气,漂亮的脸蛋满是骄横:“你故意的吧!”

徐正阳很冤:“我真的很努力的在放水了。”

喻钦瞪着眼睛看他,认为他是为了嘲讽自己故意这样说的。

面对喻钦的质疑,徐正阳举手投降:“我的错,球给你,你来。”

“不要,我今天偏要接到一个球。”

他摆好架势,严阵以待地盯着徐正阳拿拍的手。

徐正阳叹了口气,拉起袖子,找了个正对喻钦的角度,手臂一挥,球从球拍上弹飞,以一个弧线飞了过来。

喻钦往前走了一大步,伸拍去接球,却不小心被自己的鞋拌了一下,直直往地上摔去。

“啊!”

沉闷地一声响,膝盖骨重重磕在木地板上。

这一下撞得重,即使穿的很厚,喻钦还是疼得直掉眼泪。

球拍摔落在地,徐正阳风一样飞奔过来,揽住他的肩将人扶坐起来,声音焦急:“小钦,怎么样?疼不疼?”

“疼……”喻钦咬着唇,小幅度地吸气,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推了一把徐正阳的肩,“疼死了!都怪你!”

“怪我怪我,”徐正阳眼里满是心疼,将喻钦的手扯到自己肩上,把他背了起来,“我带你去医务室。”

医务室在体育馆一楼,徐正阳推开门,将喻钦小心放到了床上,跟医生交代情况后,医生走过来挽起他的裤腿。

“青了,我给你开瓶云南白药喷一下,晚上回去记得再喷一次。”

喻钦抹了抹眼泪,点点头,水汽在睫毛上凝着水珠,像沾了露水的花蕊。

每到这种时刻,他总是分外需要喻铎川。他娇气,爱哭,一身娇贵的皮肉,却总是受伤。只有待在父亲的怀里,温暖的体温熨帖着他,才能稍稍慰藉。

两人重新回到教室时,已经在上最后一节课,喻钦本想给喻铎川发个语音哭诉,这下也没了机会,委屈地从包里掏出饼干一块一块偷吃。

饼干剩的不多,很快就吃完了,喻钦垂着头,下巴窝在围巾里,一动也不动。

徐正阳在老师转过身去板书时凑过来问:“怎么蔫蔫的,还是很疼吗?”

喻钦摇摇头:“没有。”

他用围巾在眼角蹭了蹭:“我想我爸爸了。”

徐正阳知道喻钦对他父亲的感情很深,特别依赖,手指划破个口子都要拍照过去撒娇,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儿,最后一节课了,没事啊。”

喻钦吸了吸鼻子,盯着时钟期盼地等着下课。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秒针好像也在偷懒,拖着步子一格一格地挪动。喻钦在心里不断催促,你跑快点呀,快一点。

熬过四十分钟,放学铃响,喻钦连腿伤都顾不上,一瘸一拐地跑出去。

衣角飘在身后,伞收在书包里来不及打,雪花一片片凝在他砖红色的围巾,他只想着往前赶,好像晚一秒都是损失。

找到熟悉的那辆宾利,喻钦打开车门钻进去,倾身将手放在出风口暖着,催促乔叔:“快回去,乔叔,开快点,快快快!”

“诶!”乔叔看着喻钦又恢复了以往元气的模样,心里稍感宽慰,发动车加速往家里赶。

高三生学习压力大,容易饿,保姆掐着点做好了晚饭,喻钦到家时正端出最后一碟菜。

喻钦甩了书包在餐桌前坐下,吃完晚餐后一路跑上楼,脱衣服洗澡,给膝盖又喷了次药后,抹上草莓味的身体乳,连头发都仔仔细细吹得干爽蓬松。

喻钦坐到书桌前,郑重其事地拿出手机。

他用相机照了照自己,犹豫了一下,将领口往下扯,露出漂亮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