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便是父母作孽的产物,即使活下来也是痛苦万分,一辈子作为皇家的禁忌耻辱生活,她想想都觉得窒息。

“薛淙郢,你只在乎你自己,你执意要那个孩子,可有想过也是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可知我也会爱那个孩子,你可知我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怀中?你真的很残忍,对我也好,对你执意强求的孩子也好,你可有为他想过一分?”

“他生下来也是锦衣玉食,即便死了也有天下的香火供养,能投生在皇室,已是他的福!不过阿月你说对了,朕便是让你痛苦,那孩子活的死的,你都要与我一起笑一起痛,因为他是我与你的骨血化作的啊,阿月,你知道吗,我从没这么期待过他的到来,即便他的生命是蜉蝣,你要把这朝夕之物生下来,朕要见他来这人世,明白吗?”他眼里流出些许癫狂,凑近她的脸吻着她。

“我们有过啊,薛淙郢…….”她看着他。

“那只是一滩未成型的血水,什么都不算,阿月。”他堵住她的嘴,痴痴的说。

月红菱遍体生寒,唇上的温热也暖不回一丝凉意,她闭上眼睛,被动的接受。

《百子缸》中的禁术要求天时地利人和,所求的法器、珍宝、药材更是稀世难寻,但薛淙郢还是想尽办法寻来。

九月初九,在十几位萨满的起舞下,她饮下那碗药,靠近薛淙郢,在众人密密麻麻的咒语中,与他交媾。

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放在曾经她是不信的,但她都穿越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呢。

一个月后,她被诊出有孕。

胎儿强健,太医开了几味安胎药,嘱咐她日日饮下,说是保胎,实则是保她这个产妇。

薛淙郢在她怀孕后,变得愈发小心谨慎,许是因这个孩子是他千方百计求来的,他很看重,最简单的吃食都要经过多次验食,才会让她入口。

孕七月时,她的宫殿中来了一位稀客皇后何乐盈。

自从她回到宫中,闹出的大大小小风波里,作为皇后的何乐盈都没有表过态,她几乎都要忘记她了。

再次见到她,月红菱差点认不出。

曾经在王府时,她没少见过这位薛淙郢的正妻,但多数时间,她都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即使面对一后院的侧妃通房,都从未出现半分不虞的神态,永远自持,永远端庄。

而现在在她面前的何乐盈,一身素缟,眼下乌青,形销骨立,布满血丝的双眼没了往日的宽宥之色,布满悲凉与荒芜。

她看着大着肚子的月红菱良久,终是扯起一丝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