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谢东目光闪烁,显然,他没想到贺品安会跟他聊这个。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这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丁谢东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上午十点,”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看向禁闭室的方向,“可是……”他原以为贺品安会问一问那男孩的情况。贺品安比他更加熟悉那羸弱的躯体。一个刚入圈的孩子,被弄过之后又在封闭空间内被放置,实在无法不叫人担忧。
“你想说什么?”
丁谢东指了指一旁的背包,背包上还挂着海绵宝宝的挂件。他说:“禁闭室里的男孩儿,是您之前提过的那个小朋友吗?”
“是他。”
贺品安没有发火,但也并不是喜悦的样子。丁谢东只好迂回地说:“他很特别。”
“是吗?哪里特别?”
此情此景下,丁谢东听到贺品安的问话就背后发毛,因为他还不能明白贺品安究竟想要怎样的答案。于是,他斟酌着开口:“……特别,不懂事儿?”
这是个贬损之中带点俏皮的回答,丁谢东希望能借这句话缓解一下几近凝滞的氛围,况且这也确实是他的心声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孩子不顾场合地往主人腿上坐时,他心中已然有了这个念头。
贺品安皱起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可他却没有接丁谢东的话。他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说:“我想过了,你走之后,我身边也不必再留什么人。一切就到这里吧。”
墙上挂钟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转着。过了很久,丁谢东都没能消化那话中的意思,默默地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