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初却又愚不可及。

“不想休息。”陈未识坐在大棚后头倒扣起来的木桶上,抬头看云雾遮蔽的星月,蹬了蹬脚。

宋道初说:“那想聊什么?”

“……”陈未识又憋气。他想聊什么,搞得好像他上赶着黏人家。“不是你说要从现在开始恋爱吗,你自己不会想啊!”

宋道初一呆。但时势已容不得他发呆,他必得立刻发动脑筋想话题:“那……其实,我现在不在家里。”

“在哪里?”

“在湖边。我原本已经开车出来了,想去邻市找你的。”

“又不找我了?”

“你不让我去啊。”宋道初又有点闷。

陈未识撇了下嘴,但还是要肯定地说:“不来就好。”

“……嗯。”宋道初转过头,看向夜色下的人工湖,周围盈盈地亮着夜灯,有三三两两的居民在夜跑或散步,偶尔还能听见欢腾的狗叫声。灯光倒映在湖水上,渐渐地越来越晃荡,大概是风变大了,还有细碎的雨珠落在了宋道初的车窗。

他总要找个时间去看陈未识的。什么时候才行呢?

这时,陈未识忽然说:“宋道初,你会谈恋爱吗?”

宋道初一愣,尚未来得及回答,陈未识的手机竟因断电而自动关机了。

陈未识呆愣地看了看突然黑屏的手机。“啊呀。”他站起身,踩着大棚边的土垄,缩着脖子插着口袋往基地的营房走去。最初还慢吞吞的,渐渐越来越快,直到奔进了宿舍。

宿舍是个简单的双人间,睡他上铺的室友是县城来的学徒,过几天就要回家,行李包都收拾好了搁在桌子上。人这会儿也没睡,插着耳机在打游戏,黑暗中光荧荧的,一看他进门,便拉下一边耳机:“外头这么冷,你还真能挺啊。”

陈未识笑笑,赶忙地把插线板拖出来,接上了手机,还真是一丁点电量都无。陈未识把自己带来的熏香小夜灯拧开,它便开始“噗呲”“噗呲”地散出水汽。农村里电压不足,手机充电也慢,他在水汽朦胧中死盯了老大一会儿,也还是没能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