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手费上坐吃山空就可以了。

好歹是和宋道初结过婚的人,为什么却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他转过头,将点滴的流速调到了最快,眼神上挑,望向那加速滴个不停的药水。

“你也说过,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他忍着全身上下酸楚的疼痛,心平气和地说。

“你不喜欢他给你的东西吗?”邵景安却问,“你觉得不合适?”

陈未识慢慢地抽着气,又轻轻地吐出来,“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他像老师一样给邵景安耐心地解释,“过去,为了能跟上宋道初的脚步,走宋道初的路,我花了很大力气,也没有做好。而现在,我终于和他离了婚,自己去找工作,找我力所能及的工作,哪怕只是一份小工……但这是我熟悉的生活,我觉得,比以前舒服。”

*

宋道初原打算推门的手停在了半空。

黑色蚕丝衬衫的衣袖卷了起来,他将脱下的西装搭在手臂,刚刚从外面回来,听完了连秉儒的汇报,还翻了一下陈未识的病历本。

陈未识看着年轻健康,其实很容易生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自己却总是强撑着不说。经常是宋道初有所怀疑,跟连秉儒随口嘱咐一句,连秉儒就记下来,再开点药送去。离婚未久,宋道初还没来得及取消陈未识的医疗计划,此时翻看,才发现这本病历原来也已经写得密密麻麻。

“这是我熟悉的生活,我觉得,比以前舒服。”

主卧的门没有关紧,门里的声音清晰地传出,还带着几分疲倦,显得说话的人是真心实意的。

连秉儒看了一眼自家雇主。宋道初的表情很晦涩,对于他这种三十来岁做董事长的人物,旁人一般很难从他的表情上推测出什么情绪。

但连秉儒发现了他的手指在颤抖。很快,宋道初便将手指屈起,在门扉上叩了三下,又将手插回口袋。

连秉儒推开了门。

“疼吗?我瞧瞧有没有渗血。”门里的两人不知正谈到哪里,邵景安那鸡冠似的脑袋都要凑到陈未识脖子上了,表情夸张地伸手指戳了下陈未识肩上的绷带。陈未识皱着眉似想躲闪,但躲不开,惊讶地叫了一声:“毛病!”那活泼动人的脸容转向门口,看见宋道初,却忽而难堪地滞住。

说不出到底是哪个场景更伤人。宋道初走了几步,陈未识没有动,眼帘下掠,只望着他的脚步。宋道初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突然朝着邵景安的椅子踹了一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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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遭他这一踹,邵景安险些摔个大跟头。好容易站稳了,揉了揉屁股,他的少爷脾气可也不小:“宋道初你不要狗咬好人心!你想想清楚,要不是我,你老婆能这么快得救吗!”

“要不是你?”宋道初蓦地冷笑一声,“我是要感谢你给他下药的那次,还是要感谢你把他骗来给你打工?他在大门口挨打,你公司的保安都是吃素的?”

邵景安被他诘问得缩了缩脖子,有些地方他是理亏,但有些地方他可要坚持到底:“你、你别乱讲,我真不知道他在我这儿,不然我怎么可能让他受欺负,你说是吧!宋哥!”

“你再说一遍?”宋道初太阳穴直跳。

“我、我是说,”邵景安当即也反应过来,“刚才你不在,我不是帮你照顾他么,我是说我把他当嫂子”

“你先回去。”宋道初无语地打断了他。

“回去就回去,把人利用完了就扔,好意思。”邵景安一边嘟囔,一边脚底抹油似地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