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也中了殿试，他很棒，没有辜负公子的期望，真好，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小公子笑着看我，手中的帕子又在我眼前扫了一遭。

「是呢，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

他抬手钩住我腰间系带，轻轻一扯，就开了。

那张与裴远几乎一般无二的脸靠过来的时候，我真的一点都不排斥，这就是裴远啊，公子回来了。

「嗵！」

小公子被窗户砸倒了，裴觐像个煞神一样从窗子跳了进来。

剑落在我肩膀，然后一个转身，指向小公子。

「滚！」

那公子狼狈而去，不像裴远了，他不会这么狼狈的。

「苏在在，这就是你说的正事？大半夜来嫖？」

我身子没有力气，软软跌在几榻上。

「我没有嫖，那是公子……」

「我大哥已经死了，他不是。」

死了？

怎么会死了，他说好回来娶我的。

我用力推开裴觐，朝他大喊。

「你胡说，他才没死！他还没有娶我，他不会死！」

裴觐将剑扔在地上，心疼地握住我的肩膀。

「苏在在，跟我回去吧，你还有我。」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混混沌沌的，眼前的裴觐一直在转。

转得我特别难受，说出的话都变得凌乱。

「我不去，我不回去，你大哥都死了，你总不能要我为他守一辈子寡吧？」

裴觐不说话，只静静看着我，我则软软地看着那扇没有窗子的窗户。

守寡吗？

我才不要守寡呢。

等裴觐走了，我就从这跳下去。

公子，既然你食言了，我便去找你。

你不来娶我，我去嫁你，也是一样的。

可裴觐没给我机会，他暴躁地扯着我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要回去……那里没有他……我再也不要回去了……骗子……都是骗子……

「说好了会回来的……」

36

再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裴觐坐在窗边，下巴上长了一点胡茬。

我想坐起来，身子却没什么力气，又跌了回去。

「你中了青楼的致幻药，这药会让你身子软三日，别起了。」

听他这么说，又心安理得地躺回去，只睁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房顶。

心里，也是这么空荡荡的。

「在在，原想着只要你和大哥成亲。

「有些话，我本来打算一直放在心底的。

「可如今他不在了，我还是想说给你听。

「从我知道我娘明知我爹有个恩爱的夫人，仍旧同他有了我，我便有些恶心自己。

「大哥对我那么好，我娘却害死了他的娘。

「如果没有我娘，大夫人不会死那么早的，爹也不会死，他也不会小小年纪背井离乡。

「很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大夫人是我娘，她总是很悲伤地看着我，眼底都是愧疚。

「那时我不懂，后来我才明白，她是个善良的女人，明明自己被人抢了夫君，还是恨自己一时疏忽导致对方死去。

「大夫人死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她嘴里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呢，错的根本不是她，她和大哥，是最无辜的人。

「我在无知里，受了大哥很多年庇护，得知真相之后，我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