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自沉默了起来,这鱼师孟说的话并无不妥,学些女子调理之术,乃闺中密法,并不同那些行医救命之术,却又有些联系,只是看待之人如何选择罢了,看重要的一点,是鱼师孟说的'隐疾'二字,直直地戳中了她内心深处埋着的一件往事。
师孟见她沉思起来,眉眼间似有犹疑,便继续道:“期间疼痛难忍是所有女人难言之苦,这个秘方也是往昔先人们的经验所得,只是女子虽体位相同,却也有因身体底子好坏而引起发痛之别。”
季贵妃道:“你的意思是此药方只适合你姐姐,却不适合我?”
“是。”师孟点点头。
季贵妃一笑,回头看着鱼可漪道:“这么说,这罪得你姐姐认了?”
鱼可漪脸色一白,因为她未曾想过,此事全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展下去,可她还未开口就见鱼师孟再次磕头说道:“此事是由臣女而起,臣女自知这闺中密术也算医术旁枝,万不该自口中而出,可这方子是前人与后人经验收录所得,完全没有药理可言,也是做不得数的,所以请娘娘降罪。”
鱼可漪紧接着也叩头道:“是可漪没有考虑周全,伤了娘娘贵体,请娘娘责罚!”
“一个说降罪,一个说责罚,这可是一死一生之意。”季贵妃的话说得古怪,像是刻意说给鱼可漪听的。
鱼可漪心头一惊,听出这话之意后,立马抬高了声音道:“请娘娘降罪!”
季贵妃挑挑眉头,微微抬了头睨视着鱼师孟,心里冒出一丝其它的念头来,说什么经验所得,药理无据,说那些话不过是为脱罪而已,这女子倒是颇有些胆色和见识,比起她那个华而不实的姐姐来,她倒更有些实用之处,便道:“你既说此方子乃民间相传,可有法子证明?”
师孟眸色一动,她看得出来季贵妃并不是一个乐结善缘之人,从她进殿开始季贵妃便一心想要治她的罪来为她自己出口气,眼下却突然提及证据,言外之意多有开脱之举,一定有所图,只是今天恐怕不受些皮肉之苦也出不得这大殿了,便道:“娘娘可派人去民间查证,年纪稍大一些的老人应当知道。”
季贵妃脸色泛出一个略有欣赏的笑意,还真是聪明,一句话就点透了。
眼看季贵妃的怒气消失殆尽,鱼可漪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她费尽心思才设的陷阱,却被鱼师孟三言两语化解,她怎肯甘心,想起贺云扬那天晚上那么着急地冲出去救鱼师孟,她心里就跟火烧似的,当即便喊道:“娘娘!”
季贵妃回眸望鱼可漪,便见她说道:“可漪这三妹在府中一向恣意妄为,更不将家母放在眼里,此番若不是三妹儿戏,不知轻重,将一张对病不对症的方子给了可漪,可漪一向敬重娘娘,对娘娘之痛深有体会,这才没有慎重……”
“行了!”季贵妃眉头一蹙,不耐烦地打断鱼可漪的话头,扭头厉声道:“你们是把我当傻子耍吗?鱼师孟,你休要再狡辩,居然敢当庭顶撞本宫,不给你吃点苦头,人家会说我这瑞德殿是好进的,去,把她绑到外面去,刑七鞭!”
“是。”原本被师孟喝退的两个宫女即刻上前来将师孟拽了起来,将她拖到殿外早已侯着的木桩上用绳子紧紧捆了起来。
守在殿外的梁选起初见到有人抬了木桩子来时就已然觉得不对劲,这会又见鱼师孟被推了出来绑了,心中越觉不妙,待到那拿了长鞭的公公缓步走去时,他才觉此事严重,便让手底下的人偷偷去找鱼孝凡了。
季贵妃才懒得看这种血腥的场面,况且她也觉得有些乏了,懒懒地挥了挥手示意行刑,转身便朝榻上走去,却不忘瞥一眼鱼可漪,冷言冷语地道:“本宫看在大司府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想借本宫的手杀人?你可真是聪明,走吧。”
鱼可漪浑身一颤,心像停止跳动一般紧揪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