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孟回道:“年初回乡祭母,回京的路上在保林县遇上了一伙匪人,拉扯之下撞到了车轱辘,醒来就会说话了。”

“哦?”季贵妃饶有兴趣的微眨了双眸,“这倒是奇闻,怎么可漪不曾听说呢?”

鱼可漪闻言,忙起身跪伏道:“三妹确有说过,只是此乃小事,不曾想贵妃娘娘问起。”

季贵妃笑了笑,看着师孟道:“这儿有几个字样,你写给我看看。”

鱼可漪抬起了上身,眼中慌乱不已,微微侧了头,躲避着人的视线。

师孟垂眸看去,不用季贵妃提醒,她早已发觉有异,因为那些字样全都是一些药名,而且熟悉,因为在她开给鱼可漪那张药方上这些药名占了一大半,难道季贵妃是想确定那药方是出自她之手吗?心下顿时有些迟疑,可现在权势而下,也不容她犹豫,况且迟疑本身就有避意,所以她只能从容提笔,写下那几个字。

“果真是你。”季贵妃眯了眯双眼,嘴角一凛,阴毒之色占尽姣好面容,厉声道:“来人!”

“慢着!”师孟高声一喝,侧头对进殿而来的宫女凛然而视,气势震人。

季贵妃倒没想到一个个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压人气魄,不过能被勖王看上的女人,想必也没那么简单,便抬手示意了一下。

师孟抬头看着季贵妃道:“请娘娘明示。”

季贵妃道:“我们女人呐,生来就体弱,我这折磨我多年,就算我进了宫,有宫中御医,也不能解我之苦。几日前你姐姐献给我一张方子,说是秘方。”她边说着边迈步到了鱼可漪的身旁,缓缓地俯下身去,芊芊指头抬起鱼可漪的脸庞,吐气如兰,幽幽地道:“年轻真好。”

鱼可漪紧张地紧抿了双唇,不敢与她对视。

季贵妃唇角一勾,绽放出一个极美的笑容,她抬身道:“你姐姐在京中可算风华绝代,这几年军队出征、年终祭天、大司府舞祭都由她带舞,没想到竟有如此歹毒之心,想要谋害我……”

“娘娘!”鱼可漪一惊,像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急忙慌张的出声,“娘娘您刚才可不是……”她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季贵妃扭头怒瞪,眼中很不高兴,她顿时心都要跳了出来,紧紧地咬着下唇,不敢发一言。

季贵妃继续道:“今日我召她前来问罪,她却告诉我这张无出处的方子是她家三妹写的,你说,她可有说谎?”

师孟道:“确是出自臣女之手。”说着,她看了鱼可漪一眼,心中生出一丝凉意来。也许她是出自真心想要帮季贵妃,也许不是,也许只是像她母亲那样,想要借别人的手除掉自己罢了。

第三十五章以身同受化危机

大殿之上,暗藏凶机下,鱼师孟果断承认下那药方出自她手,季贵妃从来就不是个善人,她以前做个善人,也行过善人,到头来却被背后的刀子扎得千疮百孔,所以今时今日,她必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害过她的人,她冷眼瞧着鱼师孟,道:“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就这么认下了。”

师孟低眉而笑,“字迹一模一样,臣女不敢不认。”

季贵妃道:“你可知道女子从医,一经查实,便是株连九族之罪!如此说,你认罪?”

师孟道:“臣女只认此药方,却不认罪。”

季贵妃当即笑出了声,清脆铃铛般的声儿,“真是荒唐,你既会开方子,难道你还会从未学过医术?!”

师孟暗自咬牙,冷静了一会才道:“臣女此话并无道理,事关本体,又有谁不愿意学些自救的法子?就如娘娘所说,女人生来便体弱,一朝得病,只能依靠大夫,且女子隐疾颇多,自是难羞于齿。男女体位本就不同,必不能感同身受,若将一身疾病交于他手,岂不是将命也拱手让人吗?”

季贵妃闻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