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朝季贵妃拜了一拜后,起身后退,转身一瞬,见那公公手中长鞭毫不留情地抽在鱼师孟的腰上,顿时心惊肉跳。
鞭子如催命符落在腰上,师孟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强忍那鞭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剧痛,硬生生地扛着,一声都不吭。
梁选没有听到惨叫声,疑惑不已地回头去看,见鱼师孟身上已现出几条隐隐的血迹,那公公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道道鞭子重复打在一个部位,她却死咬着一声不吭,一句不喊,他倒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子如此有骨气,当不逊于男儿血性。
当最后一鞭落下时,师孟一声力气终于卸去,一口残气从唇齿冲出,顿时浑身发抖,整个腹部依然没了知觉,就像被生生掏空一般。
那行刑的公公将长鞭收了,拾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余汗,转身进殿去回禀,可他进去后,便没有再出来。
师孟虚弱地靠在木头上,眼前昏昏沉沉,她望着大殿之内鱼可漪害怕而战战兢兢的神色逐渐被冷漠代替,望着大殿内深邃而黑暗的空旷,她无力地垂下了头,任由日光在身上肆意蔓延。
梁选有些焦急抬头望了望天,日头如烈火焚烧般,他等了一会才等到自己的人回来,却被告知鱼孝凡在他们出宫之时便随皇上去了东宫。梁选早该想到的,就算季贵妃越过了鱼孝凡,只要他带人去了鱼府,鱼孝凡必然会知晓,所以季贵妃只能等一个时机,而今天,便是时机。
烈日炎炎下,师孟被灼热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面容落下,滴落在烤得发烫的地板上,只留了一个影子便被蒸发。她挺着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庞抬头望天,太阳很白,白得刺目,一圈圈的光晕令她睁不开双眸,只觉干渴如枯,就连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时间就这么静静地过去,漫长而煎熬,眼帘愈发的沉重起来,视线变得模糊不堪,她最后的意志被一点点抽离后,合上了双眸,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