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笑声响起,然后是落座的声音,紧接着他们便说起话来。
“对了,国公大人,下官听说皇上有意创立枢密使官,由勖王接管,分管军政大权?”
“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真是朝中一有风吹就吹进你耳朵去了,皇上却有此意,想要削弱大将军的军权,这才推了勖王出来。”
“勖王一向闲云野鹤,不喜纷争,哪会有那个心思,况且这可是极其冒险事一件事,这大将军目前虽是一昧退让,可真要逼急了,那可不好收拾。”
束国公道:“你当这是皇上心血来潮?要不是出了劫囚的事,恐怕皇上也不会下定决定来。”
“劫囚之事?”
束国公道:“这大将军呀,竟然行瞒天过海之计,私自将囚犯调换,还下令关闭城门,回皇上时,只说朝中有细作,却不明说是何人,你们是不知道,当时皇上的脸色,难看的很。”
“是啊,连累勖王受这么重的伤,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老弟啊,你还真当勖王是个省油的灯吗?我这双眼睛啊看人最毒,他呀,有心思着呢!”束国公哈哈大笑,话却说一半留一半。
“嗨,毕竟是皇上同胞,总有相似之处,不过如今的皇上做事也忒拐弯抹角了,想要收回军权,还得在暗地里做这么多费力不讨好的事。”
束国公冷笑道:“西锦战力最强悍的两军,全握在他大将军手里,光凭他大将军的军符和军印便可调动两军,你想想,谁来当这个皇帝会不忌惮?”他顿了顿,忽而低着嗓门道:“你们知道吗?这大将军出了名的不好女色看来是做给外人看的。”
“这是何意呀?”
“前几天皇上送了个人出宫,让我连夜抬进了将军府,翌日回宫复命验身,果真不是完璧……”
师孟听见他们的笑声,不禁低眉微蹙,如此隐事竟被这些人拿来谈资,心底顿时有丝怒意。
祁听到这里,不禁恨恨地低声道:“这死老头,嘴如茅厕,说的话也带着屎臭味,专爱干这个背地里挖人墙角的勾当。”
师孟却说道:“他说的也不是全没有道理,皇权不集中,臣子们多半怀着异心。”
“我三哥一片赤心,只有那些心虚的人才会活在无端的猜忌当中,你以后也不许怀疑我三哥!”祁语气严肃地说着。
平日里他都是恶霸模样,如今这般气势凌人,仗义执言倒是少见,看来贺云扬在他心中甚是有份量,师孟看出他如此敬重那位冷面将军,倒也不再答话,又听束国公道:“对了,鱼孝凡的事你们准备得如何了?”
“万事皆备,只需国公大人推波助澜。”
“我儿的事别以为就这么算了,断指之痛我定要算在他鱼家头上!眼下好不容易抓到鱼孝凡这个短处,看我不要了他的命!”
即使隔着屏风,师孟也能感受到束国公的怨恨十足,她的惴惴不安不无道理,束国公一定会在暗地里大肆作为,可是,他到底抓到了大哥什么短处?而这短处竟能要大哥的命?她还未来得及多想,忽见祁脸色发白,两只眼睛直瞪着地面,她低头一看,见一只蟑螂趴在他的鞋面上,她反应极快地伸手去捂他的嘴,可她还是慢了一步,祁当场便尖叫着跳了起来,挥手将屏风推倒在地。
第二十七章自是年华情微妙
屏风猛地摔在地上,倒把房间里的人吓得够呛,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多出来的一男一女,有几人嘴里刚喝的酒因惊吓过头而挡不住地漏出来。
祁也瞪大了眼睛看他们,他心虚地咽了咽喉咙,拉上师孟就往门口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