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汤去除,二注滚水高冲低斟。
李彦歆对她这一行云流水般的泡茶手法颇感惊艳,抬手端了她放置在面前的热茶,凑近鼻前轻嗅了几分,茶叶芬香馥郁,闻之沁入心脾,令人神清气爽,细品之茶汤淡浓香宜,茶香流连口齿,他不禁点头称赞,“绝妙。”
师孟道:“妙在茶叶本身。”
李彦歆道:“这是今年开春新贡的早茶,你若喜欢,本王将府中的新茶都送与你。”
师孟笑道:“我倒不是个爱茶之人。”
李彦歆道:“那你喜欢什么?”
师孟想了想,道:“酒。”
李彦歆闻言,开怀而笑,这么直爽的答案,到让他倍感意外,“喝酒伤身。”
“但能悦心。”
“你心里有愁苦?”
“愁苦不与人说,他人也不能感同身受。”
李彦歆定定地望着她,“不知为何,本王总觉你不是你。”
师孟闻言一笑,“那王爷觉得我应该是如何?”
李彦歆动了动唇,却欲言又止,继而一笑置之地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愿意说,而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鱼师孟,他猜不透罢了。
鱼师孟心底一阵苦笑,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不多带些护卫?”
李彦歆微愣之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上次行刺之事,道:“到底不是冲着我来,况且在这,不会有人冒这个险。”
“不是冲着你来的?此话何意?”
“王爷。”正在这时,陆久安走了进来,“有信鸽。”说完,顿了顿,不再言语。
李彦歆看了一眼师孟,浅笑道:“无碍,你说便是。”
师孟朝李彦歆微微颔首,起身朝他身后的书架走去。
陆久安上前道:“昨夜亥时,镇守虞国一带的黔军出了一支十一人队伍,连夜进了槐阴族地界。”
李彦歆眉头一蹙,道:“可见大将军出调令?”
陆久安道:“将军府无异动,像是私自出兵。”
李彦歆摇摇头,“黔军治军严明,若说私自出兵,就算是借司马代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应是大将军回京前的命令。”
“要报与皇上吗?”